秦左卫将军匹达等将兵讨彭利和于□川,大破之,利和单骑奔仇池;获其老婆,徙羌豪三千户于枹罕,□川羌三万馀户皆安堵仍旧。冬,十月,以尚书右仆射王松寿为益州刺史,镇□川。
十一月,丁亥朔,日有食之。
凉公歆用刑过严,又好治宫室。处置中郎张显上疏,觉得:“凉土三分,势不支久。兼并之本,在于务农;怀远之略,莫如宽简。今入岁已来,阴阳失序,风雨乖和;是宜减膳撤悬,侧身修道,而更繁刑峻法,缮筑不止,殆非所乃至昌隆也。昔文王以百里而兴,二世以四海而灭,前车之轨,得失昭然。太祖以崇高之姿,为西夏所推,左取酒泉,右开西域。殿下不能阿谀遗志,混壹凉土,侔踪张后,将何故下见先王乎!沮渠蒙逊,胡夷之杰,内修政事,外礼英贤,攻战之际,身先士卒,百姓怀之,乐为之用。臣谓殿下不但不能平殄蒙逊,亦惧蒙逊方为社稷之忧。”歆览之,不悦。
尚书右仆射袁湛卒。
宋公裕闻青泥败,未知义真存亡,怒甚,克日北伐,侍中谢晦谏以“士卒疲弊,请俟它年”,不从。郑鲜之上表,觉得:“虏闻殿下亲征,必并力守潼关。径往攻之,恐未易可克;若舆驾顿洛,则不敷上劳圣躬。且虏虽得志,不敢乘赛过关陕者,犹慑服大威,为将来之虑故也。若造洛而返,虏必更有揣量之心,或益生边患。况雄师远出,后患甚多。昔岁西征,刘钟狼狈;客岁北讨,广州颠覆;既往之效,厥后之鉴也。今诸州大水,民食寡乏,三吴群盗攻没诸县,皆由困于征役故也。江南士庶,引领飆飆以望殿下之返旆,闻更北出,不测浅深之谋,往还之期,臣恐返顾之忧更在腹心也。若虑西虏更加河、洛之患者,宜结好北虏;北虏亲则河南安,河南安则济、泗静矣。”会得段宏启,知义真得免,裕乃止,但登城北望,慨然流涕罢了。降义真为建威将军、司州刺史;以段宏为宋台黄门郎、领太子右卫率。裕以天水太守毛德祖为河东太守,代刘遵考守蒲阪。
魏主嗣畋于犊渚。
初,司马楚之奉其父荣期之丧归建康,会宋公裕诛剪宗室之有才望者,楚之叔父宣期、兄贞之皆死,楚之亡匿竟陵蛮中。及从祖休之自江陵奔秦,楚之亡之汝、颍间,聚众以谋复仇。楚之少有豪气,能折节下士,有众万馀,屯据长社。裕使刺客沐谦往刺之,楚之待谦甚厚。谦欲发,未得间,乃夜称疾,知楚之必往问疾,因欲刺之。楚之果自赍汤药往视疾,情义勤笃,谦不忍发,乃出匕首于席下,以状告之曰:“将军深为刘裕所忌,愿勿草率以自保全。”遂委身事之,为之防卫。
夏,四月,秦征西将军孔子帅骑五千讨吐谷浑觅地于弱水南,大破之,觅地帅其众六千降于夏,拜弱水护军。
宋王裕以河南冷落,乙酉,徙司州刺史义真为扬州刺史,镇石头,萧太纪谓裕曰:“道怜汝布衣兄弟,宜用为扬州。”裕曰:“寄奴于道怜,岂有所惜!扬州底子所寄,事件最多,非道怜所了。”太妃曰:“道怜年出五十,岂不如汝十岁儿邪?”裕曰:“义真虽为刺史,事无大小,悉由寄奴。道怜年长,不亲其事,于听望不敷。”太妃乃无言。道怜性愚鄙而贪纵,故裕不肯用。
夏主勃勃征隐土京兆韦祖思。祖思既至,恭惧过火,勃勃怒曰:我以国士征汝,汝乃以非类遇我,汝昔不拜姚兴,今何独拜我?我在,汝犹不以我为帝王;我死,汝曹弄笔,当置我于何地邪!遂杀之。
庚申,葬安天子于休平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