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来。”那名戈什哈朝身后叫了一句。
“嘿,你倒有些胆色。”刘麻子笑笑,朝师爷使了个眼色。
公堂非常庄严,头顶着“明镜高悬”匾额,端坐在公案以后的知府老爷却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没有。”
一群人簇拥着戈什哈与李梦龙,走过一条条街道,往府衙行去,途中很多人对着李梦龙指指导点。
“李鸿章大人是你亲戚?”
“啪”惊堂木一响,刘麻子大怒:“戋戋一名山野刁民,见到本官不但不跪,并且口出大言,如此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他展开眼,亭子里多出数十个身穿号衣,头戴红缨帽,手持牛尾刀的捕快。抢先站着的人,戴着亮蓝顶子,拖着花翎,穿了一双抓地虎靴子,紫呢夹袍,天青哈喇马褂,手中把着一把雁翎刀,恰是中午押送犯人的戈什哈。
中间衙役又把承担呈到李梦龙面前,李梦龙看都不看,就点了点头:“不错,这承担是我的。”
一名身穿绸缎袍子,头戴瓜皮小帽,肥头大耳的老头正谄笑着点点头:“没错,大人,就是他。”
“戋戋李梦龙是也。”李梦龙好整以暇的吐出几个字。
中间背后插着扇子的师爷俄然低声道:“大老爷,身份来还没问出呢,打的这般快,待会他死了,那银子可就得不着啦。”
那师爷眸子子贼溜溜一转,又道:“不如先问出他的姓名籍贯,等下便是将他打死了,也能去找他家人索要赃物,这就叫死得了和尚死不了庙,老爷您看……?”
他嘲笑道:“好一个李梦龙,你可有功名在身?”
刘麻子与师爷神采顿时阴沉下来,还没等他们发作,李梦龙又道:“我传闻知府大人有个外号叫刘麻子,但大人脸上的麻子仿佛也不很多。”
李梦龙认出那承担,恰是本身放在客店中的行李。
李梦龙身边的繁华酒楼东主,与那戈什哈猛的跪下叩首,嘴里大喊:“拜见知府老爷。”
李梦龙拿不对单看了看,上面写着甚么玉狮子,玉佩,惠州端砚,白银千两,绸缎多少,他特长指悄悄蹭了蹭白纸上的笔迹,手指顿时沾上一片墨迹。
只不过就这寥寥数十名烂番茄臭鸟蛋,他动脱手指就能将他们摁死,李梦龙倒也不急,恰好没事,陪他们玩玩也无妨。
“哦?李梦龙,李梦龙……”
“刚才繁华酒楼的方东主来报案,认出你就是昨晚在方府行窃的贼人,府尊签发了牌票,先到你落脚的客店搜索了一番。”戈什哈指了指承担。
刘麻子动机转了转,实在猜不出他的来头,不过转念一想,心道即便你有来头,你不说我就假装不晓得,如果然有,现在也没端的获咎你,最多过后打发两个钱了事,如果没有,那你小子还跟我装大尾巴狼,说不得要把你的屎都打出来。
“嘿,他倒是想。”
而亭子外边,数十个穿戴,充满泡钉,绘着五颜六色图案的布面甲,头戴大斗笠,手持火枪的兵丁,正将枪口紧紧对准李梦龙。
那名戈什哈朝李梦龙高低扫视一眼,朝亭子外问道:“就是他么?”
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李梦龙预感不到,他好端端的坐在亭子里玩赏风景,竟然会惹出祸事来。
“来人呀,当即给我拉出站笼站死!记着别让他死的太快!传话出去:谁要来替他伸冤讨情,就是得贿的根据,不消上来回,就把这伸冤讨情的人也用站笼站起来就完了!退堂!”
身后一名捕快递上来一个承担,那戈什哈接过承担,丢到李梦龙身前石桌上,嘲笑道:“你昨日到方府行窃,本日还敢到繁华酒楼用饭,真是好大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