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谁？”
待忽必烈回过甚来，必然先攻关中，到时李瑕能守住再说吧。
“够了！”
“不会吧，军功……”
“说。”
“平章公，已查了谎言来源。”
“可贾平章、李节帅不都是大宋的豪杰人物？我昨日还听……”
“那李慧娘遭老贼劫掳，陷魔窟、伴虎狼，却未忘辱身与杀父之仇，仲春时在西湖巧遇裴郎君，不过是赞了三两句……”
贾似道问过以后，好久未得廖莹中答复，抬开端，道：“李瑕不至于这么下作，还能是谁？”
贾似道怠倦地坐在轿中，心中犹在想着是否药杀了叶梦鼎。
固然怕，他却也有胆气，直面贾似道的肝火，缓缓道：“老夫……乞老回籍。”
坐在这平章军国重事的位置上，竟是做甚么都是错的……
“那李逆之事？”
“既如此，贾平章宜速征调京湖、两广诸军平叛。”
叶梦鼎不答。
“清算乾坤一担担，上肩轻易下肩难。劝君高著擎天手，多少傍人冷眼看？！”
肩舆由枢密院缓缓行至西湖畔贾宅。
至于李瑕之事……不焦急。
临安贩子茶社中那些颂赞鄂州之捷，或鼓吹陇西、大理光复之战的平话垂垂没人听了。
叶梦鼎手一抖，神采一变。
“两年前，先帝与我便看出李逆异心，召他还朝。最后呢？到底是谁胆敢弑君？”
“哈？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谁放纵李逆到本日之境地，到底是谁？！”
“阿郎，这……”
蒙古使节郝经现在便在贾似道手上，他对局势自有观点。
“祖宗谨托牧守社稷之期寄。封乱臣为王，祸乱社稷，断不为之！老夫唯请官家宣李逆之罪，召天下平叛，若不成，死亦可。”
“李逆之祸，自程元凤当朝而极，临时容忍，虚以王爵委之便是。待我清算弊政，抽脱手来，以川蜀瘠薄之地，岂能与全部富庶大宋相抗？故而，公田法方为……”
短短两日，朝野高低有半数人都在骂他放纵李逆。
是夜。
枢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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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觉得我不知你是何心机？！珍惜羽毛是吧？天塌地陷与你无关是吧？放几句屁话，拍拍屁股滚蛋，等我清算完这摊乱局，承了这破名声，又是你们这些狗猢狲巴巴地返来争权，你想得美！”
“不想承认是吧？李瑕就算再倒行逆施，你也不会承认他弑君。因为就是你们这些蠢材为了对于我，放虎归山……好处熏心，蠢得不成救药，蠢得骇人听闻！”
几今后。
傍晚。
“乔木亭亭倚盖苍，栉风沐雨自担负。成阴幸有云礽护，刀斧何由得毁伤？”
更让城中百姓感兴趣的是克日广为传播的关于相府的一桩风骚佳话。
贾似道揉着眉头，道：“诛不了，夔门必已丢了。”
他也很清楚，哪怕此次他做了截然相反的挑选，还是会有半数人在骂他冤枉功臣。
“死顽囚你给我听清楚，我叫你安抚清流，封李逆为王，开府建牙。”
“嘭！”
李慧娘时悲时笑，悄悄推了他一把，背过身去点头，斯须又不舍地回过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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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似道又重重拍了两下桌子。
但他还是摇了点头，果断应道：“不可，绝计不可。”
“另有甚好听的？一个是外藩，一个是奸相，此次是沆瀣一气了。”
至于关中如何，也无甚好说。
……
那是首诗，他不再像以往那般只爱给蛐蛐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