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确切有山,但盆地也多,与川滇黔交界之地那美满是不成比的。
李瑕道:“我却以为成事看人,史天泽无担负, 李璮无远略。我虽鄙人,自认比他二人强。”
北人的庄严在那边?在史天泽的“未食一粒宋粟”,还是在张柔的“吾拥兵起家之人”?不过是蒙人手中一柄随时可弃的刀,杀向同胞、然后夸夸其谈地自我安抚?
“杨公,去岁你我谈光复国土,现在再次见面,该谈的是你我光复国土。”
“太久喽、太久喽”
杨果抚须不已,眼中还是有骇然之色,喃喃道:“老夫并非未见过山,山西亦多山。西南再荒凉,亦是不小的地盘”
杨果虽传闻过西南地形,却从未亲目睹过,眼看这舆图上的城池,不由大惊。
“我有信心影响朝局。这么说吧,接下来几年内的相位之争,我已把握了此中关头。且我居西南边疆之地,朝堂有力触及。”
重活一世,李瑕真的看不到北人的庄严,也没看到南人另有一丝庄严
李瑕明白, 这“笑柄”怕是宋廷成了北人笑柄, 宋廷最怕的就是这类拥兵自雄之人。
他有些不知如何说,脑筋里却想到了北人与南人日渐减轻的冲突,北人无家无国的无尽悲惨,南人整天惶恐的惴惴不安。
李瑕沉吟道:“遗山先生的意义是,现在还能看到故乡,南渡后却无回籍之日。晋室并非不能保全中原,但不顾百姓逃了,他愿学伯夷、叔齐,守节而终?”
李瑕不知庚信,眼中有些不解。
他在小厅中走了几步,往门外望了一眼, 转头问道:“杨公不肯仕宋,随我拥兵造反又如何?”
虽没聊太多,但杨果能感遭到面前这年青人比史天泽、李璮等等世侯要果断太多太多。
“那不一样,西南这一带,山高路险。”
“一府二州一县六百里险要山川北连巴蜀,南通大理,据长江上游非瑜远胜老夫料想啊。”
归正,该说的都说了,也不是决计要骗杨果。
到了南边,他连唤故交字号,也无人识得了。
李瑕不语。
“这山东李璮之地盘也只比你稍大些啊。”
杨果看向李瑕,眼神里有惊奇之色闪过, 但一会儿以后又消逝。
“看起来是不小,人丁少了些。”
“不是西南王,是一统国土。”
“北地亦是火食希少矣。”
杨果反问道:“你之权势, 比这些世侯如何?”
待到孟珙灭金,这大宋满朝开端狂呼“靖康之耻已湔雪!”
那么多人活的比猪狗都不如,却还不肯、也不能回归故国,情何故堪?
“白华白文举,也就是白朴之父。”杨果感喟一声,自语了一句“好吧”,方才持续提及来。
“意为即便南渡了,迟早还是要被蒙人破国灭家?归正都是亡国奴,何必背井离乡?”
“仕宋我辈并非没想过,二十余年前金亡之时便考虑了。”
“你啊,很多读书。”杨果叹道,“庚家以世功为族,仕过周朝、汉朝,随晋室南渡,安身百余年,到头来,南梁灭亡,还是是沦为阶下之囚,‘提挈老幼,关河累年。死生契阔,不成问天’多么悲怆?
岳飞词云“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杨果抚着膝盖,眼神中出现回想之色。
李瑕拿出舆图,大抵的指了指。
杨果再如何传闻过西南的险要,没亲眼看到明显是设想不出这六百里山川是甚么模样。
“虽另有些不平化的山民,收伏起来应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