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解药。”都剌喃喃道。
林子不敢再踌躇,当即领兵杀出。
“没。”
“尿也不能解?咬人草都是用尿解的。”
“此人不能留。”
待阎王坡一战以后,李瑕便派俘虏给他递了个动静。竟是用蒙文写就的纸条,封装在蜡丸里,内容是让都剌引蒙军到五挂山去。
“蝎子草晓得吗?”
“谨慎点,别让伤口碰到了……晓得荨麻吗?”
“啧……将军,再往前走几里吧?额秀特……别让云顶城上的守军瞧见了……”
没想到这日也速答儿入了营,倒是让石抹按只领了一千人冒充打击五挂山。
石抹按只道:“我们过了前面那道山梁,云顶城上看不到了,便绕道归去。”
“这么快?”
“哦,啧啧……”
他这两个字竟是用汉语说的,想必身上难受得狠了,竟是还学会了这词。
说着,羿青不等通译帮他翻译,径直将黑乎乎的东西抹进都剌脖子上的伤口。
来不及喊,他身子一俯,拨马便走,重伤之下、危急之际竟还了一箭。
这疆场并非宋军预先筹办好的,但蒙军失了主将,抵当到了夜里,终究被宋军击溃。
“记得阿孛日吗?”石抹按只道:“到了这鬼处所今后得了瘴毒,肚子涨得比马肚子还要大,不断呕血,求我给他一刀送他回长生天。”
天亮时,他们终究绕到雷打岩西面,只见山道中蒙军溃兵正鱼贯而出。
“将军!”此时前面的蒙卒才反应过来,纷繁抢上,对着都剌、林子就是一阵乱射。
蒙军南下以来最讨厌的就是南边各种奇奇特怪的草木与虫子,军中常常有水土不平而抱病之人,他们将各种病症统称为“瘴毒”,以为豪饮烈酒能治瘴毒。
“没有。。”
羿青谨慎翼翼接过那匣子,问道:“然后呢?”
都剌没表情听他啰哩叭嗦,忍着痛苦应道:“记得。”
“蒙人、汉人,实在都一样,只要有来由也会叛降。”李瑕道:“人道都一样,都怠惰,想求生,想过好日子。”
都剌一心只想消弭这类痛苦,遂把两个宋兵留在了身边,带入了蒙虎帐寨。
都剌在某一刹时下定了决计。
几日以后,羿青在鹰嘴崖俘虏了都剌。相互一见,很有些朋友路窄的意义。
都剌虽听不懂,但眼神当即就暗淡下来,他脑筋里俄然想了石抹按只临死前说的话。
也速答儿闪身一避,箭支已从他脸颊贯了畴昔,将他两边脸各窜了一个洞穴,血流了满脸。
再听了也速答儿之事,林子心惊不已,赶紧点了军中百余会骑马的士卒,换上蒙军盔甲马匹,向雷打岩赶去。
“你如果也得了瘴毒,跟我说,我也送你回长生天。”石抹按只咧了咧嘴,道:“放心,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帮你养。恰好你兄弟客岁死了婆娘,继了你婆娘。”
林子见连蒙人都能学会汉语,更加活力,捂着伤口吼道:“解药个屁!你这毒底子没有解药!”
早在云顶城上的庆功宴时,羿青问过李瑕一个题目。
“杀了他们!”
“噗。”
“也速答儿真聪明。”石抹按只跨坐在顿时,转头与都剌闲谈着。
“你说甚么?”石抹按只一愣。
遵循李瑕与羿青的打算,应当是石抹按只驻守营地,由都剌领兵来攻五挂山。没想到来的蒙军竟打的是石抹按只的灯号。
林子带了八百人埋伏在山坳里。
“哈哈哈,狗鞑,你不是拿砒霜巴豆毒你老子吗?此次就休怪老子以牙还牙了。”
都剌痒得短长,额上汗流不止,咬着牙应道:“嘶……是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