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瑕在与白弄川长谈以后,独坐在县衙的小天井中,仿佛堕入了深思当中。
白弄川说到这里,终是没忍住在李瑕面前恨骂了一句。
“那段兴智当天子当得不如何,给蒙鞑当狗却当得不亦乐乎,一获得岳侯返来的动静就咬着他不放……”
“阿郎是如何考量的?”
“有证传闻她是我的人吗?别的,房东簿这‘私盐’的标准为何?不是凭盐引吗?我记得她有盐引。”
“不消。”李瑕道:“我会畴昔。”
这些残部多是病残与妇孺,难以起事,故而当时高长命才会北上,此次他返回剑川以后,因被人认出,很快就遭到了围歼,只好带人逃往统矢城。
李瑕舀着汤圆吃了,将高长命的信递给韩承绪。
“不是发起。”李瑕道:“我是想请房东簿在我走后多担待县务。”
白弄川道:“小人北上是想探听兀良合台之死,得知原是李县尉斩杀,佩服不已。”
“金沙江水急,怕不好行舟吧?”
李瑕道:“我不看好,大理人不堪压迫不假,但打不过确是气力相去甚远,当初高泰祥兄弟主战之心不成谓不坚,蒙军多次劝降,高泰祥斩杀了其使臣……当年打不过,现在更打不过。”
“是……”
高长命剑川突围时,本就未几的余部死伤十之六七,仅余不百余人。
韩承绪愣了愣,道:“但……阿郎亲身去?”
“嗯。”
他不在时,韩承绪父子、姜饭、严如此或能包管他的好处,但能保全全部县城的,也只要房言楷。
白弄川拱了拱手,只觉这李县尉做事利落有魄力,让人放心。
好久,韩承绪与韩巧儿从长廊那边走来,韩巧儿手里端着一碗汤圆,放在李瑕面前的石桌上。
“高兄说他回了剑川,怎又去了统矢城?”
“不错,我是县尉,有护送贡使之职,所谓‘外夷入贡所过州县,令逾检、县尉护送之’,今大理遗臣想要入贡,需我去护送。”
……
房言楷眼神浮泛了一会似才没反应过来,道:“你要带人去走一趟大理?”
“我想重新打通茶马商道,以私运的体例。”
~~
这夜是元宵,天上挂着一轮圆月。
“他是小人的堂叔。”
白弄川便细心说了高长命回到剑川以后的经历,李瑕不时细问几句,也稍稍弄清了大理的时势。
人说大理人崇佛,但以往李瑕从没感觉高超月信佛,唯现在手里这安然符像在奉告他她有了挂念。
“此事我稍后与你细谈。”李瑕先是问道:“你从哪条路来的?”
“够了,我奉告你,我已容忍你过分。连你在县里贩私盐,我都替你讳饰,莫得寸进尺,我不是你的属僚!”
李瑕起家,拱了拱手,道:“那便这般说定了,辛苦房东簿。”
此次他并非与韩承绪筹议,而是叮嘱道:“这一月以内,我们要将庆符之事都安排好。”
~~
当年,高氏作为大理的实际统治者,高氏当中也有内斗,分为滇西、滇东两派。
“韩老看看吧。”
“可有话要转告郡主?”
“更想陪着你和祖父啊,我不想猜花谜,太费脑筋了。”韩巧儿看着李瑕手里的安然符,想了想,低声道:“我也想明月姐姐了。”
“不掺沙、卖低价,能是官……”
如此安排以后,中午时,白弄川等十余人踏上了南下的门路。
他还看到了有近两百名大理俘虏正在修建营盘,那是李瑕击败了尼格以后俘虏来的。
“嗯,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