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级,礼品到了。”真金道:“这还只是第一批,前面……”
赵阿哥奔第三次打断了他的话,道:“我击败不了唐军。”
顿时就要离开险境了……
争辩好久以后,帐中有人嘲笑了一声,将佩刀丢在地上。
“我有一计。”崔斌招了招手,将诸将招到面前,低声道:“可先承诺赵阿哥奔的前提,将钱物送畴昔,再伏兵于此中……”
“殿下,为何?”
大汗淋漓的骏马前蹄一软,趴在地上累得不肯再转动。骑士跌跌撞撞奔了两步,被两个士卒架住,一起拖到宋禾面前。
快到赵阿哥奔的帐篷了,他成心掉队两步,随在两个侍臣身后,持续扮作通译。
“那便给他们钱物吗?”
“将军放心,探到真金身份以后,严相公已提早压服了赵阿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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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抢回燕王,你们待如何?我传闻李瑕已亲至河湟,你们筹算等钱物用尽、军心涣散了,坐以待毙?!”
宋禾表情冲动,但他此人沉默寡言,此时面上还是一片冷澹,道:“此事非同小可,可另有别的根据?”
赵阿哥奔大喜。
真金一昂首,与他正对了个正眼,感遭到了他眼中的笑意。
考虑着这些,崔斌终究也没能摁捺住心头的肝火,故意想要讨伐赵阿哥奔。
话虽如此,真金本身却也能感遭到李瑕所带来的威慑。
蛮夷,畏威而不怀德。
赵阿哥奔倒是就那样盯着真金,俄然站起家迎上来,用生涩的蒙语道:“本来是燕王来了,我太怠慢了。”
“我问你,严相公之前带来的货色皆被元军抢了。此事她如何办?另有,她人可无恙?”
先是大略将在吐蕃部落里的事情说了。
但却有太多难堪之处,遂只能召诸将商讨。
“不难……是严相公说不难,她说以赵阿哥奔的态度来看,眼下静观其变才是对的。我们允他静观其变便可,陛下既已亲至,局势越今后越对我们无益。”
真金一愣,双手已被紧紧摁住。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正在高原上疾走,绕过群山,也绕过元军的探马,一起赶到了宋禾的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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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崔斌看来,这些吐蕃人仗着青海阵势矗立险要,对大元没有畏敬之心。
信使此时才顾得上擦了擦脸上的汗,又道:“严相公让我速来禀报宋将军,一则,最好莫要错失良机叫这虏子逃了,二则,青海吐蕃有四万户,数年来未曾犯境,且阵势险要难攻。凡是可怀柔,千万不能因一真金而兵戎相见。总而言之,此地瘠薄,能够厚利向赵阿哥奔买真金。此事她正在办,让宋将军给他时候。”
帐外又是一阵呼喝,明显是崔斌派来的一队人马也被节制了,有他这位燕王作人质,没有士卒敢轻举妄动。
而真金等人则是心定下来,晓得压服赵阿哥奔之事,他们赢过严如此了。
“他如何敢?!”
短短三日以后,崔斌便从日月山派了一队人带着丝绸、茶叶等礼品到了青海湖畔。
“对!不拼是死,拼一把反而能活。”
他没有甚么礼品能送给吐蕃人,想了想,招过两名流卒,道:“你们去一趟青海湖畔的布拉河下流见赵阿哥奔,带些军粮,就当是特产给他们当礼品。就说我大唐王师秋毫无犯,等毁灭了元军,陛下会给他封赏……”
宋禾微微皱眉。
与此同时,日月山那边,与宋禾对峙的崔斌正在烦躁不安地踱着步。
一个军功赫赫的天子亲身来了,赵阿哥奔必定不敢在这时候明白地支撑大元。
帐外,一队元军列队站在那,目光正在向他看来,明显是崔斌派来接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