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绾从小便偏疼华丽的事物,是以她的一招一式都像极了她的爱好。韶绾左手一紧,便将那些盛开在她掌内心的优昙花碎成了泛着光辉的齑粉,她向着戌晚的方向一扬,那些齑粉便像是无数只飞虫,成群结队的环绕着戌晚攻去。戌晚拂袖挥之不去,不晓得那又是韶绾从那里学来的术法,连退了几步,双手成诀掐成一个结界,劈面罩成一个弧面。那些齑粉冲撞在那弧面上,崩碎成刺眼的花火。戌晚伸手在空中虚握了一把,手中便抓了一支似优昙花缠绕着的乌黑色法杖,冲韶绾的方向一挥,那些火焰便‘呼啦’一声,翻滚着直冲韶绾的面门而去。虽韶绾来讲这明显算不得甚么守势,披帛起落间,她已然将那团火云支出袖中,一回身,一拂袖,一只火龙号令着从她广大的衣袖中奔腾而来直向戌晚攻去。
“你倒是长了张巧嘴,只是你们花神都还没说话呢,你在这儿插甚么嘴?”她几近都没有看秦疏影,不过也不奇特,她向来是看不起那些蹦跶了几千年还只是个仙的神仙。戌晚拨弄着她的指甲:“神仙的身子哪有那么精贵,我看你要养也养了一段光阴了,这一向不好究竟是你避世的遁词,还是你便是如许一向都好不了了?”
“你这是说的甚么话?”韶绾打断她,面上堆着可贵的笑意,叫人分不清喜怒。只听韶绾道:“我本就是想来找你请教的,你如果藏着掖那另有甚么意义?只是我这到底是伤在了面上,你那术法我之前倒是没见过,如果担搁了是以落下了疤痕,那可就真的是你的不是了。”言下之意是眼下不打了,秦疏影暗自送了一口气,忙从怀中取出一面丝帕代替韶绾手中的披帛替她摁着伤口。那伤口是神通形成的,不是用术法能够消去的,秦疏影忙唤了中间的仙婢,语气中带着几分焦心:“快去请药君来!”
以水克火,戌晚腾身而起,抬起食指文雅的半空中划动着,跟着指尖划过,氛围中也渐起波纹,就在那条火龙眼看着就要吞噬掉戌晚扫荡在风中的柔嫩而又超脱的发丝时,戌晚指尖从后往前用力一划,一条水龙腾空而出,张着巨口在吼怒声中就将劈面而来的那条火龙吞噬。韶绾挑眉,点足上前,蓄力对着那龙头就是一掌。水龙‘嘭!’地一声被击碎,在空中碎裂成无数片棱角锋利锋利的冰晶,顿了顿,而后蓦地冲着戌晚而去。戌晚反手握住晚间飘零的水绿色披帛,连退数步间手腕不断翻转,披帛似一面绵长的水袖,一圈一圈翻转转动间就已然将那些冰凌收留。于此同时韶绾掠身上前,祭出一柄长剑,戌晚侧身闪过,看看与那极薄的剑刃擦着耳旁的发丝而过。戌晚一抬腿,直接踩在那飞鸿剑薄如蝉翼的剑身,并接着那一蹬腿的力道向后拂去,水绿色的披帛腾空一捞,就在韶绾点足作势就要追逐上来之际,七道冰锥如莲花似的在韶绾面前绽放。幸得韶绾反应及时,一个残影的空挡已经用脱身之术瞬息落在了戌晚面前。但是她只感觉额前一热,随即便有甚么顺着她的鼻梁滑落下来,她伸手去碰,触碰到的则是一片殷红的血。
“是。”那婢子毕恭毕敬的应了一身,回身便疾步往五重天的悬壶小筑寻华祁去了。
还能如何,韶绾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摆了然是不让戌晚回绝。秦疏影有些担忧,在她看向戌晚略带扣问和担忧的眼神中就已经流露了出来,但是戌晚略想了想,本身之前是决计输了的,便是这近三千年来一向深陷混朦,以韶绾三千年后的修为来讲就算赢不了她,起码也得护得本身全面,或者应当说她本来就没想赢。因而她在点头间淡淡一笑,轻声说了声:“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