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轩辕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他垂下头去,才说道:“我就不问你是从哪得知这些了,我只问你,你还是我的仓颉兄弟么?”

“等等。”

老者瘫软了下来,坐在地上紧紧盯着头骨眼眶中的火苗,欣喜的喃喃自语:“先祖之魂重回故里,吉!大吉!”

炽白火焰将祭品焚毁后逐步燃烧,但却仍有两团火苗在眼眶中腾跃燃烧,耐久不息。

“吉!”老者振臂高呼:“恭迎我父!”

“恭迎我父!”

姜榆罔喊了声,姜卫二话不说,重又走了返来。

擦了擦手上的血污,姜榆罔大步走下祭台,说道:“姜卫安在?”

姜榆罔抓太小刀,抖手一划,一股炽热的鲜血就从公牛脖颈间喷涌而出。

听了这话,龙套面上一红,继而正色说道:“万死不辞。”

姜榆罔对这名叫姜卫的男人态度截然分歧,听到他的问话并没有活力,而是笑道:“你不懂,黎贪和姜菘绝对不敢将先祖之心枯朽的动静奉告族人,为重获先祖之魂庇护,恐怕他们也在筹办粮草,筹办西讨。积年来,各部攻伐都是秋收以后,雄师携新粮而动。但是,此次我便要反其道而行,定要打他个措手不及!这五年来,我每年都将秋收粮食十成抽一储于仓廪,就是为这一刻!黎族耐战,我提早出兵,抢在他秋收之前,毁他粮草,看他如何抵挡!此次东征,我定要一举收伏九黎东夷,人皇之位非我莫属!”

姜榆罔眉头一凝,瞧了他一眼,淡然说道:“不急,等我清算了东面再说。”

就将你赐给阿谁探子吧!送人之前,我先玩过瘾再说。

空旷的大殿中除了他和密探别无他物,在那年差点被黎族死侍暗害到手后,他便命令断根了大殿中统统能够用来躲藏的东西,除了他最喜好的那块通体用翡翠砥砺的王座。

暗影中,一个蒙着面的人走了出来,说道:“炎帝叮咛。”

老者从腰间趁出巫器,捏着木柄,顶端是用少女长发扎成的一串串石贝玉器,颤栗之下收回哗啦响动。一手将牛首面具高低挥动,在空中划出奥妙的轨迹,巫火映照下,牛首如同活过来普通,浩气凛然。老者状如癫狂,翻飞的衣角在他的舞步动员下如同一朵绽放的鲜花。

“骍牡祭之!”

低头踱步思考半晌,姜榆罔说道:“你派亲卫出师诸侯,令十二侯国各出五千巫战助战,自备粮草!记着,要跟他们讲清楚,我炎部另有一季秋粮为储。”

姜卫并没有立即领命,而是问道:“再有两月便是秋收,秋祭后再东征会不会好些?”

“哈哈哈哈!”姜榆罔展开眼来,眸子中仿佛也有两团火苗跳动,他大笑站起家来,说道:“合该我人族畅旺!合该我炎部重盛!哈哈哈!姜菘那贱婢,没想到你会犯下如此大错,落空了先祖庇护,我倒要看看此次你和那庶子还能支撑多久!”

喉咙间的口儿让公牛没法节制肺部的气压,湿热的浊气混着血沫溅出大片血花,在围拢而来的八名巫女身上绽放,继而流入她们手中捧着的石盆里。

老者一声疾呼,举起面具一抖,两名赤裸着上身的壮汉擒着一头结实的公牛走上祭台,公牛外相油亮,色如红枣,四蹄细弱,但在两名壮汉的双臂之下却挣扎不得。

祭品之间,圆润头骨之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中闪动着两团微小火苗,正跟着老者的舞动而愈发强大起来。

龙套推了下眼镜,眼神有些躲闪,点头说道:“没错。”

一名壮汉擒住公牛双角,向后拉去,暴露脖颈来,一名上身赤裸涂满红色颜料的巫女迈着轻柔的法度走上前来,双手奉上一柄光彩淡黄,坚固如铁的硬木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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