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高,长念带人从崇阳门进宫,游移地问叶良:“你肯定国公现在还活着?”
脸上神采稍淡,武亲王沉声道:“念儿,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掺杂甚么?”
“不感觉好笑吗?”
长念一顿,轻笑:“叶良,你在怨我?”
“就是晓得,才想让皇叔把他交出来。”长念沉声道,“你与我有血缘,争辩是非非常费事,但我与辅国公需求有个了断,还望武亲王看在赵姓的份上,莫要包庇才是!”
“是。”叶良抿唇,扭头看向火线,“主子内心一向惦记殿下,可殿下对主子,委实心狠。”
“你大皇兄被辅国公所害,本王是想替他讨回公道,以是才守在这里。”闻声她不喊皇叔,武亲王嘟了嘟嘴,非常可惜地叹了口气,“才多久不见,你与皇叔如何生分红了如许?”
叶将白安闲地把玩着腰上的玉铃,看起来表情极好,发觉到他的目光,轻笑着便道:“北堂缪暗伏城外已有三日之久,如果攻来,王爷得派兵抵当才是。”
“如果是外人,他便能瞥见叶将白也曾对我下过杀令,我身上重伤,皆是他所赐。”长念打断他的话,微微抿唇,“他对我不留余地在先,我为何不能吐一个‘杀’字?更何况,你所说的惦记,我是半点没有发觉到的,而我对他如何,你也涓滴不知,单凭他是你主子,你便替他来指责我。”
巡卫营的人肯信赵长念,之前打起来,很多人投奔于她,可其他几个虎帐,未曾传闻与她有甚么更深的联络,并且都没有多少人跟着上东迎山,现在如何能够俄然全被她带着打返来了?
长念微松一口气,感觉真是白担忧,到底是低估了那人的舌灿莲花。
七殿下还是同畴前一样清秀娇小,骑在顿时看起来轻柔嫩软的。但就是这么一个柔嫩的人,眼神却非常固执。
“武亲王。”她道,“我才想问,你这是做甚么?”
“禀王爷,当真没看错,回禀的人说了,八营旗号皆在,且东西两边城门外都有动静,情势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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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良皱眉:“就算是外人……”
也就是说,叶将白还活着。
定了定神,长念点头不去听他的话,只问:“国公可还在里头?”
喝声震天,响彻宫闱,惊得盘龙宫里头慌乱了一阵。
武亲王大笑,拍着肚子道:“念儿还是过分纯真,辅国公手握重权,又庇护着京都,那里是能等闲让你了断的?”
“那是我独一的父皇!”长念阴了脸,“甚么是大人的事?弑君弑弟,非人道也!”
内心烦乱,武亲王眯眼,颇带杀气地看向叶将白。
这是父皇身后,长念第一次瞥见武亲王。想起之前本身纵虎归山,又想起他宫里的大花飞燕,赵长念眼眶微红,死死地捏紧了缰绳。
“你暗害了我的父皇。”长念冷声道,“我若唤你一声皇叔,你不感觉负心吗?半夜梦回,不会梦见我父皇找你算账吗!”
“没有。”长念点头,“但两人之间要论个心狠对错,你偏帮叶将白,便是没资格论的。心是斜的,如何也没法公允,不公允的结论,要之何用?”
“乳臭未干,就打着忠义的灯号想对于我?”武亲王哼笑,“你还嫩了点。”
但现在,叶将白被他扣在这里,不但不会出兵抵当,乃至有能够放北堂缪进城,好搅乱这一池的水。
“殿下很盼着主子死?”叶良皱眉,想起那日攻城之时她那一个“杀”字,神采也微沉。
……
“为何?”叶良不平,“我那边亏欠过殿下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