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让大怒中的嬴稷觉悟过来,秦国当前之大敌乃是三晋,若甘茂得知妻儿被本身殛毙,一怒之下转投卫国今后与秦作对,卫王帐下虽说有居辛、姜牧、景玱、苏代等一众谋士能臣,甘茂投奔虽不能给卫王如虎添翼,却也锦上添花。
闻嬴稷问计,苏厉心中一笑,顿时神采豁达天然,一番思虑便拱手而道:“依外臣之见,秦王不若下诏宠遇甘茂的妻儿附属,再许以高官俸禄迎他归秦,秦王若行此举不但能够博取隽誉,借使甘茂回归秦国,秦王就将其安设在秦国毕生不准出函谷关便可。”
“先生但说无妨。”嬴稷伸手而道,有了这个承诺,苏厉便直言不讳的说道:“甘丞相说,这秦国已经变天了,一介前朝遗臣外加秦国政事多由不得秦王做主,若再留下对相位依依不舍,恐性命不保。”
齐湣王连连点头,“爱卿所言极是,寡人便许上卿之位留下甘茂。苏厉,既然他暂居你府邸,明日朝会便由你着甘先生一并入宫,寡人要在朝会之上昌大下诏,拜甘先生为我齐国客卿,爵至上卿。”
苏厉的话音未落之际,便听王座之上的嬴稷大拍席案,竟是气愤的回声而起:“甘茂大胆……!!”
“秦王可知贵国甘丞相现在已在齐国?”苏厉问道,此话一出让嬴稷颇感不测,“甘丞相不辞而别,至今令寡人耿耿于怀,想不到他竟然跑到齐国去了?”
“秦王容禀!”苏厉笑着拱手道:“是鄙人受人之托的一点私事,不过此事对于秦王和秦国而言却也是国事。”
朝会一散,苏厉再次求见秦王,嬴稷大感猎奇便也答允了下来,偏殿以内,秦王猎奇问道:“先生有事何不在朝上明说?”
“启奏王上,微臣确有一事。”苏厉拱手道。
“然也!”苏厉拱手笑道:“不然甘丞相何故会回绝秦之上卿爵位而留在临淄?”
“说!”嬴稷不耐烦的说道。
“不肯返秦?那他想留在我齐国不成?”齐王愣道。
苏厉在侧案正襟端坐,淡淡的说道:“鄙人也是出使贵国之时偶遇甘丞相,他说这秦国已再无他甘茂容身之地了。”
齐湣王一听大感认同,被如此豪杰所敬慕,地步(齐湣王)现在的表情分外的好,过了一会儿便问道:“苏厉,这甘茂若尽忠我齐国,寡人该许以多么官爵安妥些?”
“何解?”嬴稷面色一顿,不动声色的问道。苏厉旋即面王拱手:“外臣大胆一言,还望秦王恕罪。”
苏厉灵机一动,便道:“禀秦王。这甘茂乃是一介非同平常之士,乃是秦国三朝元老,接连三代皆受重用。何况他在秦国久居多年,秦国疆界从陇西至崤塞,秦国江山之固那边险要那边平坦,皆了如指掌。若秦王一怒之下而杀其附属妻儿以泄愤,甘茂必将与秦为死敌,如此大才若转而投奔卫国,对秦国可就大为倒霉也,如此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当真是秦国之福?还望秦王三思。”
秦王一听便默不出声,过了一会儿俄然笑眯眯的看向了苏厉:“好一个坐地起价,这甘茂倒也是小我才,想必这是他拜托先生说的?”又道:“可他如果不归秦国呢?”
苏厉想了想,便道:“既然秦国以上卿之位迎其返国,我王理应以上卿之位待之,若低于此爵我大齐未免给人落得个怠慢贤士的话柄,反而不美。再者以甘茂先生之才,我王唯有许以上卿之位方能与其才调相配啊。”
“禀王上,微臣出使秦国之际方才得知秦相甘茂已离秦国,来到了我齐国。”苏厉回道。
天下也迎来了全新的格式,自此,陇西强秦与东海强齐抱团取暖以应对制霸中原的三晋卫、赵、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