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麻子这是要去哪儿,莫非要坐船到东海某个小岛上出亡?这也有能够,躲开世人,暂避风头,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返回陆地,也是个不错的挑选。
说是押送,实在是一块走,我背着三麻子,俩兵士殿后,李连长带头,五小我借着夜色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小道上争光向八路军驻地赶去。
啥?我脑袋轰地一炸,这……要杀八路军?
我心下一横,探手从地上摸了两块鹅蛋大小的石头揣进了兜里,而三麻子也摸索了块石头揣了起来。
我忙说不消,放下三麻子,搀扶着他来到十几步外的路沟边。
我一听傻眼了,可又想想,这兵慌马乱的,也实在没个百分百安然的地儿去呀。
麻子见此,渐渐坐到了我身边,说道:“诸城地界东边,有一个大珠山,那山周遭八十里,山高抖俏,三面接陆,一面对海,自古都是能人出没的处所,现在山上也必定驻扎着匪贼。我传闻那些人一不靠近八路,二不奉迎鬼子,这两年一向处于‘独立’状况,以是,咱去那儿,只要跟匪贼头子拉上干系,就能立住脚,呆上段时候……”
我们一行走了约莫有四五里路,来到一个山谷盆地,三麻子俄然在我背上叫了起来:“李连长,我拉泡屎行不,快憋不住了。”
三麻子说的阿谁大井,是双猪山顶大洞前面的一个枯井,起初据村里人说,那是个“海眼”,深不见底,底下连着东海,搁几年就会往上喷一次雾气,漫山云雾环绕的,很奇异。本地人说那是龙王在开会。
话刚落,忽听身后“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咕咚”一下闷响。
“咋,咋了?”我死力节制住惊颤,问道。
只听“啪”的一声响,那小子脸部迸出一团血花,仰身跌了出去。
麻子,你真疯了吗?
“那要去哪儿?”我又问道。
麻子道:“好了,真他娘的,黑天摸地的,不谨慎还摸了一手屎,倒霉。”
遂不动声色地往三麻子身边挪了两步,也假装扒着裤子蹲下了。
这是闹得哪门子邪呀,你狗日的若不逼着我杀二狗子,咱能落到这一步吗,这下好,越作越大,不但沦亡区那边不敢去了,连按照地这儿都没法待了。
就勉强同意,歇了一会,背着他向大珠山方向奔去……
靠近?啥意义,莫非他有好主张了?
麻子道:“去喝西北风呀,不去。”
“三爷,咱要去海上吗?”我禁不住问道。
我靠,吓死我了,还觉得你小子发明了啥马脚了呢,老子可不想去当棒棰,我还要去找我的玲花和小鹅呢。再说我这么庞大的身份,做了那么多恶事,若在军队里,迟早都会被你们查出来。
就这么一头雾水地赶到日上三杆的时候,我已累屁了,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如牛,腿也跟酸酸的迈不动步了。
这他娘的,可,若不听麻子的话吧,一旦被押到八路军驻地,十有八九就的死。
我娘,去当匪贼?
问了三麻子,才晓得是诸城地界,也就是说,快到青岛了。
在我扔出石头的一顷刻,回身又冲着前面那惊诧之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兵士飞了一石头。
罢,一条道走到黑吧,归正不能等死,只要有一丝活下去的但愿,就不能放过,蝼蚁尚且偷生呢,何况我这么个鸟大抵壮,漂亮魁伟的棒小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