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里边请。”

自从前次宫宴因为祁晧的事与左倾颜起了龃龉,她一想到左倾颜就来气,本是不想过来的,只是碍于婆母的叮咛,才不得不走这一趟。

她孔殷看着祁悦,厉声辩白,“那不过是大蜜斯设局诽谤我,想要毁了我的名声,趁机夺回掌家之权罢了!你身为殷家人,竟信了她不信我?”

殷氏脚步微滞,笑意顿时僵在嘴角。

被祁悦这么说殷氏顿觉没脸,恼羞成怒忍不住斥道,“你胡说八道甚么,我如何会害沛儿?”

“姑母这是如何了?”

祁悦怒极,“欺人太过!左倾颜她算甚么东西?谭仲廷也跟着她瞎混闹吗?!”

左倾颜嗤笑一声,“那就得问问你们这位温良贤惠的姑母了。”

“来人,家法服侍!”

身后沉寂的灵堂,左倾颜的声音如鬼怪普通传入耳际。

祁悦听着惊怒不已,难以置信地看向殷氏,“姑母,她说的但是实话!”

她痛心疾首的模样让祁悦都忍不住想欣喜她,“姑母别这么说,您都追到京兆府去了,怪只怪左倾颜这个贱人,待我们将三叔救出来,再找她算账!”

“你还敢问,我婆母看在三叔常日与左二公子交好的份上,才让我备了丧仪亲身走这一趟,你倒好,竟然一纸诉状害得三叔被打入大牢还受了刑?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偏生左倾颜身边的丫头还不识汲引,竟让她在门口等了那么久。

“我父亲也去了?”

常日里婆母对三叔可宝贝得跟眸子子似的,万一......

她就不明白了,左兆熙都已经因为斗鸡负债让借主给逼死了,殷沛如何还不晓得惊骇?

她瞥了灵堂内的尸身一眼,牙齿打战加了句,“我更不会害二公子!”

祁悦倒是一脸茫然看着她,“甚么下药,甚么男风馆,你莫要血口喷人!”

没想到殷沛的小厮竟替他扯谎说是来了侯府,她仓促返来,还没想好要如何跟殷家的人交代。

殷氏垂下眼睑,隐去眸底一抹精光,“实在沛儿他没有到我这儿来。”

他们自从进了书院便混在一起,斗鸡喽啰吃喝玩乐,是天陵城出了名的纨绔,左兆熙对殷家来讲毫无威胁,三叔何需求做这类事,平白毁了本身的大好出息?

见殷氏较着地瑟缩了一下,神采愈发惨白,却还咬着牙强装平静,她唇角半勾带上一抹冷然,“这些年,你的好姑母用定国侯府中公的银两一次又一次地为殷沛填赌债,借殷沛之名与天陵三教九流之地打交道,想必从未与殷家吱过声吧?”

祁悦一身浅绿衣裙,裙角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还斜簪一支碧玉小巧簪,簪上的翠玉光芒潋滟,一看便知是珍宝斋顶层出售的金饰,代价斐然。

“这定国侯府也不如何样嘛,看着还破败得很。”祁悦有些嫌恶地扬了扬手帕。

祁悦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定国侯府,嘴上也没闲着,“姑母,传闻三叔本日没去书院跑您这了,婆母让我顺道把他带归去。”

殷氏猛地凝眉,“你想干甚么!”

“你甚么意义!”祁悦瞪眼。

祁悦惊惧万分,脚步一转急仓促往门外走去,“那可不可,我得先回府奉告婆母才是。”

殷氏面色微变,转眸时灵堂中左兆熙惨白的脸映入视线,顿时猛地别开了脸,半步也不敢跨进灵堂。

“你敢!?”

祁悦被她声泪俱下吼得一愣一愣,眸中掠过一抹游移。

她忍不住骂,“你想要左二的命也就罢了,可三叔是你的亲侄子啊!你如何对得起殷家!!”

“悦郡主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可不是吗,谭仲廷也不知撒了哪门子的风,沛儿不过顶撞了几句,他便上了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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