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诛尽叛贼,不清除朝纲,誓不罢休!”

闵月长枪顿地淡声道,“主子在哪,闵月就在哪。”

话落,沈雾舟额头磕地,双肩无声颤栗着,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二营、三营也愿留下,助慕将军一臂之力!”

慕青等人在远远见到杭春山追来的时候,就晓得,他们进不了宫了。

慕青深吸了口气,高举手中兵符。

“慕将军,我不……”

“本日,我们灿烂军便让他们晓得!凡是有一丝血性的东陵人,宁肯战死,也毫不会向西秦暴君低头!”

“你既喊我一声将军,便该晓得,我若逃了,军心,便也该散了。”

此时,他们的前面就是大开的南城门,若想逃出天陵另有能够,但是,想要超出杭春山入宫驰援,难如登天。

说完这句,她缓缓站起,唇边还漾着一抹和顺。转眸,视野又落在闵月身上。

“慕将军……”沈雾舟哽咽得几近找不到本身的声音,听得前面短促行动声垂垂邻近。

“他们大费周章,设想伏杀太子,就是笃定,这东陵没了太子殿下必成一盘散沙,就是笃定,我们会像那十五万没骨头的东南驻军一样,如同蝼蚁屈就在暴君的威慑之下……”

沈雾舟双眸腾起水雾,心中一样热血彭湃,却始终没有点头。

她话音一顿,大声宣誓,“我慕青,必将与你们同仇敌忾,血战到底,不死不退!”

沈雾舟满身一震,几近要被这两难的决定撕成碎片。

沈雾舟猩红着眼看他,郑然点头,“那就奉求你们了!”

沈雾舟一急,砰一声双膝砸地,一样跪倒在她身前,“慕将军!使不得啊!”

慕青一手执缰,一手握剑,缓缓环顾着面前属于她的步队和将士们,“沈统领不必再劝。黑甲卫留下五百人,剩下的,你带着他们突围,进宫!”

众将士齐齐高呼,“末将愿誓死跟随慕将军!”

风扬起她的披风,将她气沉丹田后收回的声音送到每一个将士耳中。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遭的将士都听得热泪盈眶。

“沈统领,收下吧。”她摊开掌心,上面躺着一块染血猩红的黑甲卫兵符。

这是太子妃的一片孝心,他本该极力成全,但是慕将军所言不无事理……

慕青凝睇着他们每一张脸庞,傲然一笑,“本日,三万驻军我们尚能全歼,更别说,剩下的这戋戋一万蝼蚁。”

“即便此役我们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们的身后,仍然有千千万万东陵将士和百姓,与我们同在一片蓝天白云下,奋勇拼杀,誓死保卫我们的国度!”

“另有我们四营!”

“那如何行!?”

最后与四营校尉交汇一眼,沈雾舟仰开端大喝,“残剩黑甲卫,随我突围,庇护太子妃!!”

身后的黑甲卫一个个抢先恐后开口,“一营全部将士情愿留下,誓死跟随慕将军!”

不过,杭春山武功高强,气力莫测,将能将杭春山和他手底下的一万驻军拖在这里,也何尝不是功德。

几名校尉齐齐冲到他跟前,四营校尉抢道,“我们四营统统人,既是黑甲卫,也是七星台杀手,统领,这里属我们武功最好,让我们留下庇护慕将军吧!”

这个事理他如何能不懂,但是……

慕青抬眼,蒙了水雾的美眸尽是和顺,“沈统领,我女儿的安危,就奉求各位了!”

将士们一个个伤痕累累,满面血污,眼底却渐渐绽放出了激昂的战意。

慕青神采蓦地一厉,“沈雾舟!不要再迟延下去,她将你我调走,就是筹算与杭秋水玉石俱焚,她若出了事,你如何对得起太子殿下的嘱托和信重!!”

“我慕青十四岁披挂上阵,从北戎人手中夺回父兄尸首,直至将北戎贼寇摈除出境,我没掉过一滴眼泪。嫁入定国侯府,我随夫君戍守北境十余载,凡是有我们在,从未让北戎人进犯过边城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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