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语,左倾颜耐着性子轻问,“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求旨赐婚吗,现在圣旨到手了,婚约已定,你为何闷闷不乐?”
见他端倪间的愁思消逝了,左倾颜才放下心,本欲退开,可他揽在后腰的手臂却跟烙铁似的,越捁越紧。
俄然,门砰一声被推开。
他垂眼凝着左倾颜,冰冷的额头缓缓抵上她的额心。
看似封赏,实在是对他这个看着长大的儿子,全无半点信赖。
“从今今后,我的嫡亲之人,只要你和母妃了。”
要不是闻声了“恭喜”二字,再加上她是个女的,杭雪柔大抵已经被他一剑扫了出去。
“左倾颜,恭喜啊传闻你被赐——”
他闻言微不成见地一叹,扯唇暴露无法的神采,“真是一点点苦衷都瞒不过我家王妃的眼睛。”
他们一旦回京,或许,再也没有机遇回到北境了。但是,不管畴昔多久,在北境的这段日子,都将是他们此生最难忘的光阴。
杭雪柔清楚地读到他眼底的杀气,一张小脸吓得刷白,踩出去的一只脚快速缩了归去,抖着声不忘解释,“是、是开阳说她回房了,我、我才过来道贺的!你要找人算账,记得找他去!”
“实在,你没有你设想的那么孤傲。”
左倾颜推了他一把,“不准插科讥笑,说端庄的。”
祁烬眼底泛着通俗的恋慕,他俯下身,重新覆上了艳红如娇花的唇瓣。
“滚!”
那是对自小崇拜之人,一步步从绝望到绝望的心伤和难受。
祁烬仿佛明白了她的设法,大掌端住她的俏脸解释,“能把你趁早订下,我自是欢乐的。”
圣旨到手,他一向悬着的心总算是安稳放下。
“我不是用心——”话未落下,他的头已经俯压了下来,精准地捕获她柔滑的唇舌。
他扫了一眼左倾颜搁置在桌上的赐婚圣旨,眸色通俗而悠远,“为了这东西,我曾在乾政殿门口跪了两天两夜,苦苦哀告,可他不但不给,还赏了我四十大板……”
“不欢畅的,莫非不是你吗?”左倾颜拧眉反问。
跟着腰间一松,左倾颜又感受肩上微凉,白净的香肩暴露在氛围中,引来她的轻颤,也打击着祁烬的视觉。
祁烬在门被推开的前一瞬回身,将左倾颜挡了个严实,另一只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剑鞘。
左倾颜耳根子顿时如同被烫到普通,猛地转头,红唇却撞在他的侧脸上,就仿佛用力亲了他一口。
她正想开口安慰一二,却见他缓缓闭上了眼,挣开时已是满目凛然。
祁烬送左倾颜回房,一起却比平常沉默了很多。
眼看左倾颜走进房里,他本欲转成分开,却被左倾颜拽住衣袍。
左倾颜心疼得无以复加,伸出双臂用力揽住他的脖子,“我闻声了,我都闻声了。”
“也罢,扒下这层血脉的糖衣,我对他,再也无需有所顾虑。”
左倾颜双颊泛红,顺服地端住他的俊容,水眸尽是悸动。
可看到他神采不虞,内心总感觉怪怪的。
杭雪柔高亢镇静的声音,在督见祁烬冰冷嗜血的眼神后戛但是止。
“如何了,不欢畅吗?”他问。
抬眼就撞进一双忧愁的眸子里,祁烬干脆跨进房里,顺手阖上门。
她踮起脚,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子,“今后,我们还会有孩子,我们也另有家人朋友,你看,就连口口声声嫌弃你的叶世子,说到出征北戎的时候,他也到处以你的安危为重,更遑论天枢摇光开阳他们。”
这般想着,他眼底的墨色又深沉了些。
她原是欢乐的,天子赐婚,她就不得不跟祁烬一起回天陵谢恩,筹办婚嫁事件了。眼下药王谷的得病伤员日趋减少,她实在早已安逸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