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申明,殷氏背后之人,连老侯爷也有所顾忌。
恍然想起儿时,他恋慕大哥能够跟着父母亲练剑,常常偷偷趴在草丛里偷看,母亲送给他五岁的生辰礼,就是一把竹木短剑。
好一个君子如玉的林二公子!给我等着!
“你非要与二哥这么生分不成吗?”
左倾颜再也懒得理他,拂袖而去。
“现在成全了你,将你过到她膝下尽孝,你却又舍不得嫡子的荣光了?”
老侯爷转过身来,通俗的眸光落向她。
“像你这类不孝子,有甚么资格自称是我二哥?”想起他一口一句月儿喊得亲热,对着她却连名带姓鬼吼鬼叫,左倾颜神采更冷。
老侯爷看着涨得满脸通红的左兆熙,叹了口气,这个不让人费心的小子,自从桁儿离京,变得更加不像话。
她垂眸隐去精光,低声道,“倾颜晓得该如何做,请祖父宽解。”
“左倾颜!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到底是谁先与谁生分的?
左兆熙被怼得脸上发热,忍着气道,“你常日里如有月儿一半和顺体贴,我又如何会曲解你?”
“祖父,让孙儿去!我定要让林染风吃不了兜着走!”左兆熙双目迸出狠意,瞥见左倾颜时却有些羞窘,“左倾颜,你放心,二哥这就给你出气去!”
“蠢货!”左倾颜忍不住骂道。
她在宫中受了那般欺辱,而他却喝得酩酊酣醉,一无所知!
殷氏和左倾月被带走后,虫草也押着翠微先行分开。家祠中堕入一片诡异的温馨。
当时候母亲刚从北境班师返来,大腹便便,却还对峙把他抱在腿上,柔声与他说话。
“嫡子的荣光是我母亲给你的,你想认殷氏为母,天然不配成为嫡子!”
每次一对上左倾颜,她总能一句又一句噎得他底子没体例好好说话。
“……”
“要晓得,这天陵城大要上看着安稳安静,繁花似锦,可公开里甚么肮脏手腕都有。”
左倾颜抬腿欲走,却被左兆熙一把拉住了袖子。
左倾颜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老侯爷微弯的背影上,她一向迷惑,当年父切身故,母亲被迫入宫的事老侯爷晓得多少,对此又持甚么态度。
“你又胡说些甚么!我何时说过——”
“就你这小嘴甜的,好了,祖父要归去了。”话罢意味深长瞥了左兆熙一眼,拄着拐杖独自分开。
“我——”左兆熙一噎,又感觉她所言也不无事理,于这类事上,女子本就是亏损些。可就这么放过阿谁狗崽子,未免太便宜他了!
“我向来没有让殷氏代替母亲的意义,我只不过是感觉她名不正言不顺掌管侯府,实在有些......”
“你说甚么?!”
老侯爷将她拉起来,温声道,“自古以来,拔除嫡子身份的人皆是犯了大错误的,这话你在祖父跟前提一提就罢了,到了外头可不能轻言,万一不慎被人钻了空子,但是会毁了你二哥的宦途。”
左兆熙看着她的身影消逝在门口,骂骂咧咧几句,忿忿跪到蒲团之上,后背的剧痛让他面色有些狰狞。
本日老侯爷惩戒殷氏和左倾月,看起来固然果断,可实则上倒是轻拿轻放。
他承诺了母亲的......
见左倾颜侧着脑袋不说话,老侯爷揉了揉她的头,“好了,你们兄妹两也不要做无谓的争闹,都是一家人。转头我让袁野给你挑几个暗卫,你一个女儿家,出门的时候记得要多带些人,不成落单。”
她冷哼,满目讽刺,“如何,左二公子不是口口声声想当殷氏的儿子?”
目光不由自主落到慕青的牌位之上。
半晌以后,祠堂内的袅袅烟香总算让他暴躁的心垂垂沉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