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乃是有备而来,布阵起来自是快速得很,前后不过半个时候不到,各部进犯阵型已然就位,近十万雄师一字排开,将平壤城的南、西两面围得个水泄不通,而海军也早已沿江而上,堵住了平壤城的东城门,独独只留下北城一个缺口,标准的围三缺一之战术安排。
朵颜古所部本就是城中少有的精兵,总兵力多达一万五千之数,固然在先前的唐军炮轰以及大爆炸中受了些丧失,但却并未伤到底子,这一冲将起来,阵容自是不小。
天公明显不甚作美,永隆六年的雨水偏多,从三月初四一向下到了四月旬日,方才云散日出,一个多月的时候下来,唐军都只能谨守堡垒,算是给了高句丽军以喘气之机,由是,平壤城军民本来已是降落到了顶点的士气也自是以得以规复了些,只是守城的兵力却并未增加多少,此无他,概因高句丽一方所能变更出来的雄师不是已被唐军毁灭,便是早已都堆积在了平壤城当中,总兵力虽多达二十五万之众,但是此中绝大部分都只是临时武装起来的民壮罢了,究其战役力而论,怕是底子派不上甚大用处。
“号令:各炮兵团及海兵舰队炮火筹办,三轮炮击过后,工虎帐马上爆破,第一师第一旅筹办抢城,令程务挺率所部兵马后续跟进,务必一举夺下南城门,保护我雄师入城!”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
几个月的对峙下来,对于唐军的枪炮之锋利,渊盖苏文已是有了明白的熟谙,也早就放弃了出城跟唐军决斗的动机,想的便是依托城墙之坚,死守平壤,以拖待变,在他看来,唐军的枪炮当然了得,可要想轰开坚毅的平壤城之城墙底子没阿谁能够,却千万想不到唐军竟然另有埋伏,时价东面城墙被炸塌之际,渊盖苏文的反应也没比部下将士强多少,一样是被震慑得心胆俱裂,直到见着大唐新军第一团澎湃而来之际,方才算是回过了神来,自不敢有涓滴的粗心,疾呼着便下了道死号令。
天将蒲月,气温愈暖,战事也随之升温,唐军几近就没让城中守军安稳过一天,每日里轮番出动,以枪炮压阵,差遣俘虏来的高句丽百姓以及降卒前去填城,城上城下交火狠恶,死伤者无数,当然了,死伤的都在高句丽一方,唐军除了极少数不利的兵士遭了流矢以外,几无丧失,当然了,因着高句丽军的固执抵当以及被俘之青壮的悲观怠工,填河工程之停顿一向快不起来,直到蒲月月朔,方才算是将从东城到南城门的护城河大抵填平。
“快,传令朵颜古所部马上兵分三路,务必堵死豁口,有敢怯战者,皆杀无赦!”
唐虎帐地中异动一起,平壤城上的岗哨顿时便全都乱成了一团,号角声凄厉地奏响着,更有见及得快者仓促跑去了内城门的城门楼,紧着将动静禀报到了渊盖苏文处。
“杀唐寇,卫我故里,杀啊!”
“报,禀大莫离支,唐寇已大肆出营,正在城下布阵,疑是将对我平壤城策动强攻。”
“报,工部营已筹办伏贴,请大人明示。”
朵颜古与死在了薛仁贵手中的乞乞仲象普通,都是靺鞨人,隋末时举部投了高句丽,乃是渊盖苏文部下一员悍将,卖力的便是东城的戍守,先前虽也被大爆炸震得个七晕八素地,可一旦得了将令,反应倒也非常敏捷,号令下达得缓慢。
“第一团都有了,跟我来,冲城!”
蒲月初三辰时正牌,太阳方才刚在山尖上探出个头来,唐虎帐地中俄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旋即便见两扇紧闭着的丰富营门轰然敞开,一队队全部武装的唐军官兵排着整齐的步队从内里迤逦而出,沿着南城向西城展开布阵,摆出的鲜明是一派总攻之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