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蛇鼠一窝,贪赃枉法不说,还敢企图谋逆,真当朕是木雕泥塑不成,卿等都说说看,此事当得如何措置了去,嗯?”
这回乐子大了,嘿,还真是拽出萝卜带出了泥!
“谢大人隆恩!”
密格地点处极其的隐蔽,乃是在主卧一书架的背面,以构造移开书架,方可发明那处密格,内里空间颇大,却堆积着大量的金银珠宝,至于十几封密信与一本账册则是伶仃搁在角落里,在珠光宝气的讳饰下,可谓是毫不起眼,但是陈子明却连看都未曾看那些珠宝一眼,紧着便将那本账册以及密信取到了手中,细细地过了一遍,越看,神采便越是凝重,此无他,概因那些密信以及帐本里所记录的东西实在是过分惊人了些,牵涉面也实在太广了些……
重阳一过,就要到秋收的日子了,朝廷公事天然也就跟着沉重了起来,加上首辅大臣陈子明与侍中于志宁都不在朝中,剩下的殷元与来济两名宰辅自是半点都不得闲,每日里都是黑天昏地地繁忙着,可不管再如何忙,李恪的口谕一到,二人还是得紧着赶去了两仪殿的御书房。
“丁淼听令。”
固然陈子明也就只是给出了个含混的答复,可毕竟也是一个但愿来着,而这,对于丁淼来讲,总比没有来得强,他也自不敢再多言啰唣,紧着便再次行了个礼,恭谨地谢了一声。
“哦?走,引本官看看去。”
“丁将军赤子之心,本官能了解得了,此事,本官自当据实上本,想来以陛下之贤明,自会有所考虑的。”
“末将服从!”
听得陈子明有令,丁淼自不敢稍有拖延,赶快躬身应了诺,引领着陈子明便直奔后堂去了。
折子上所载诸般事件当真古怪得很,如果旁人所上,殷、来二人怕是不会信赖,题目是上本之人乃是陈子明,那就容不得二人有所思疑了的,只是究竟该如何措置这等惊天大案么,殷、来二人一时候也都没能想出个稳妥的主张来,相互对视了一眼以后,这才有着殷元给出了个谨慎的建议。
“陛下息怒,微臣觉得陈大人所言不无事理,现在朝廷尚未做好筹办,一旦天下动乱,实于社稷诸般改革事件有大倒霉焉,确须得谨慎些才是。”
“诺!”
官当到陈子明这等境地,啥金银珠宝之类的,不过都是阿堵物罢了,再多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底子提不起他的兴趣,但是一听到有帐本以及密信,陈子明的心弦立马便是一动,自不会有甚游移,紧着便叮咛了一句道。
“丁将军有话尽管直说,但消本官能做主的,自当全面便是了。”
“诺!”
见得丁淼如此恭谨之做派,陈子明的神采虽寂然还是,可眼神里倒是带上了几分的赏识之色,却也并未多言啰唣,紧着便下了道号令。
“陈大人,逆贼已然就擒,只是……”
丁淼乃是知恩图报之人,哪怕明晓得此时出头为陆自高缓颊有着肇事上身之虞,可其还是对峙将话当众说了出来。
能成大奸大恶者,无一不是有大本领之人,李慎元自不会例外,不管其品性如何,才气上倒是决然不差的,值此存亡关头,这厮不但未曾认命就擒,反倒是起了鱼死网破之心,但见其振臂一呼,悍然以刺使之名义下达了进犯之令,不但如此,更是勇悍地率先向前冲了出去,哪怕手无寸铁,可那冒死的架式还真有着一往无前之气势。
“末将在!”
“丁淼临战拖延,又与叛匪公开沟洽,其心叵测,不堪为用,本官以扬州刺使之名义,免除其职,众将士听令,随本官反击,擒拿叛匪陈曦,报效君恩便在此时,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