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啥事快说,我等还得赶往鱼渠岭,没空听你小子扯淡。”
“啪啪。”
自三年前东突厥亡于薛延陀以后,六部头人都想着能再次复国,只是一来有着薛延陀这么个强邻在,二来么,又没大唐的支撑,始终没法实现这么个目标,现在,听得阿史那明利这般说法,世人自是不免欣喜交集,正自乱议之际,又是阿史那节义跳出来挑刺了一番,无他,概因阿史那节义也想着能一统东突厥诸部,自是不肯屈居于阿史那明利之下。
阿史那明利底子没理睬其族叔的吼怒,面带不屑地伸手击了两下掌,当即便见帐外一阵狼籍的脚步声暴然响起中,数十名手持利刃的甲士已是簇拥着抢进了帐来,乱刀狂劈之下,当即便将阿史那节义斩成了一地的碎肉。
死寂,一派的死寂,余下的四名部族权贵全都被阿史那明利这等狠戾的手腕吓得噤若寒蝉普通,哪有甚言语,尽皆只剩下颤抖的份儿了……
“见过多数督。”
“很简朴,只消尔等在某处做客十天,鱼渠岭之约由某自去便好,待得事毕以后,某自不吝重赏。”
帐内鲜血四溅,碎肉满地,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但是阿史那明利倒是涓滴不为所动,虎睨狼顾地环顾了上面色煞白不已的几名族兄,一派轻描淡写状地开口道。
阿史那明利这等姿势一出,其族叔阿史那节义顿时便怒了,自忖身为长辈,又是六部里气力排第二者,还真就瞧阿史那明利不扎眼得很,紧着便是一声冷哼,尽是不耐地便呼喝了一嗓子。
“贤侄来了。”
“谁另有定见么,尽管说。”
……
“节义叔还请稍安勿躁,某请诸位来,恰是要商讨鱼渠岭会猎一事,诸位应是都晓得的,今,薛延陀已灭,恰是我东突厥汗国复起之良机,某已得朝中朱紫承诺,只消能办成一事,大唐即会准我东突厥汗国复立,到当时,诸位皆是我汗庭复国之功臣,此乃大喜之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啊?”
阿史那明利没理睬其族叔的号令,面色寂然地环顾了下世人,慢条斯理地便道出了请世人前来的企图之地点。
“呼……”
固然听到了禀报,可阿史那明利却还是未曾有甚言语,仅仅只是一摆手,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便将那名亲卫统领打发了开去,至于阿史那明利本人么,一双眼倒是始终紧盯着劈面那名奥秘人不放。
“明利老弟。”
贞观二十年三月月朔,诏令传至漠北多数护府,全部草原为之震惊,仆固、回纥等诸多部落头人皆为之惶恐不安,都在担忧天可汗驾临会跟诸部落清理旧账,满草原上谎言漫天飞舞,本来就未曾完整稳定下来的民气就此乱成了一团的麻,只苦了以田仁会为首的多数护府诸般官员们,不得不分头到各部安抚游说,而并州所属之九州也一样堕入了动乱当中,为筹办接驾事件,各级官员齐齐动员了起来,征召民状,修路铺桥,农时不免因之大受影响,幸亏有着免一年赋税的恩旨在,百姓们倒也未曾生出太多的牢骚。
白水道离鱼渠岭确切很近,策马急赶的话,一日便可至,可就算再如何近,也不能拖到太宗台端到临以后才解缆,那样做的话,就不是失礼,而是狂悖,一道旨意下来,那但是要掉脑袋的,这么个风险,阿史那明利天然是不敢去冒,只不过他并不筹算单独去鱼渠岭候驾,而是早早便收回了邀约,调集其他五部东突厥族头人前来议事,但是他本身却并未曾出面去驱逐那些本家权贵们的到来,而是与一面相浅显的奥秘人始终呆在后账当中,但却并无扳谈,仅仅只是沉默地对坐着,直到一名亲卫统领行进了后账,方才算是突破了这等诡异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