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啊,仅此两手,便可稳住朝纲稳定,数日内,流言必烟消云散无疑,此功德也。”
“唉……”
“外头那些传言是如何回事,嗯?”
此番为了策动言论守势,李泰但是投入了很多的人力物力,经心策划了多日,为的便是能借此海潮将陈子明赶下台去,现在,守势方才方才开端就遭此重挫,当即便令李泰急红了眼,但见其面色一白,已是惊怒交集地拍案而起了。
“那倒是,有了刘洎的先例在,又有何人敢再妄言者,只是……”
太宗明显表情不甚佳,底子未曾答复李恪的反问,而是眉头紧皱地又断喝了一声。
长孙无忌这等言语一出,李泰的心顿时便凉了半截,但是不甘之意倒是狂涌了起来,只是一时候也不知该说些啥才是了的。
“嗯,也罢,那就先如此好了。”
流言传播起来的速率凡是都是惊人至极的,更别说现在因着伴驾之故,绝大多数随行的大臣们都住在行宫周边的帐篷里,哪怕前去为刘洎送行的朝臣实在并未几,可架不住长孙无忌等人的暗中推波助澜,仅仅两天不到的时候,有关陈子明密令乔良谗谄刘洎的流言便已传得个沸沸扬扬地,就连宫中那些寺人、宫女们也在乱议个不休。
太宗会否别有安排?必定会,但却毫不是面前,以陈子明之睿智,自是早就算到了太宗会走哪一步棋,也早就有了呼应之对策,不过么,眼下机会未到,陈子明倒是不筹算急着说破,不等李恪将话说完,便已是笑着摆了动手,给出了个诚心的建议。
言论的压力无疑是惊人至极的,被千夫所指的滋味当然不会好受,如果旁人处在这等地步之下,十有八九要乱了分寸,不是忙着辟谣,便是忙着打击抨击,可陈子明的反应倒是出乎统统人的预感以外——他底子就没反应,哪怕有靠近之官员将流言的事捅到了他的面前,陈子明也一样置若罔闻,就这么任由流言喧哗个够。
太子太师乃是从一品之衔,位在仪同三司之上,可实际上也是虚衔,当真说来,实在谈不上有甚大用的,可于此际之朝局来讲,却足可彰显太宗之情意,再加上赐死刘洎一事,压抑住流言之传播已无大碍,对此,李恪自是不会有甚贰言的。
“殿下莫急,此事虽是不成,然也不是毫无好处,经此一事,陈曦小人之名已是坐实了去,陛下现在龙体不佳,不得不消之耳,将来一定没有跟其算总账的那一日,临时容之也罢,统统留待将来好了。”
“殿下不必过虑,尽管按部就班地行了去,大局乱不了。”
“说,究竟是如何回事?”
“好叫父皇得知,早在数日前,儿臣便已闻知此等谎言,骇怪之下,紧着便着人去查了根底,方才得知此谎言起于杜楚客等人送刘洎赴沙洲之际,是时,刘洎怨气冲天,扯谈之言狂悖不堪,妄自构陷子明,所言所述耸人听闻至极,儿臣怒,本欲命令严惩辟谣之人等,然,却被子明所止,其有言曰:不遭人嫉是干才,又言曰:流言终归止于智者,以陛下之圣明,自不会被小人作怪了去,儿臣闻之,深觉得然,遂未再对此事加以措置。”
“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李恪与陈子明正自筹议着,却说李泰也正与长孙无忌密议着如何借此番流言哄传之际拿下陈子明,然,议尤未决,就见一名长孙府下人已是急仓促地从帐内行了出去,朝着李泰一躬身,已是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嗯……,事不成为也,且先停息罢。”
“诺!”
到了现在这般地步,长孙无忌也一样没招了,无他,言论守势只能是帮助,终究还须得靠此来影响太宗的定夺,现在,太宗明显是筹算死保陈子了然,那再接着捣鼓言论已然落空了意义,不但不能何如得了陈子明,反倒有着惹来圣忌之伤害,这等蠢事,以长孙无忌之城府,天然是不会去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