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大人此言何意?”
“陛下明鉴,老臣觉得此法大善也,今河道虽通,然,沿途每多风波,如果一体从江南调粮北上,恐多有贻误之虞,今,以分站之法转运,河海并进,当可将风险降至最低,宜速行!”
太宗这么道旨意一下,不说李贞又惊又喜,其他人等也尽皆被震得不轻,题目是太宗既已下了定夺,世民气中尽自有着再多的疑虑,却也没谁敢在此际冒头的,也就只能是齐齐奖饰了一番了事……
固然萧德琮并未将话完整说透,可李贞倒是一听便懂了,不过是要他李贞借助着此差使去收拢李泰旧部之心,顺带着在打击陈子明旧部的同时,好生凑趣一下长孙无忌,如果能得两方面的支撑,他李贞还真就有了在朝堂上站稳脚根的资格,也就有了与李恪扳手腕的才气,对此,李贞心机大动之余,斗志也就此昂但是起了……
哪怕萧瑀站出来美满是出自公心,可太宗却明显不这么看,当然了,太宗也没对萧瑀所言加以置评,而是转而将题目丢给了房玄龄。
“萧大人,您这是……”
“嗯,那好,此事便就这么定了,传朕旨意,着贞儿领衔,岑文本为辅,户、工二部尽力共同,务必在半年内完成诸般粮秣辎重转运事件,不得有误。”
“下官见过殿下。”
“儿臣领旨谢恩!”
这一见长孙无忌与陈子明都无甚要弥补的,太宗也就没再多游移,紧着便下了定夺,不过么,却并未将差使交给提出章程的李恪,而是给了李贞。
这一见萧德琮面色奇特,李贞不由地便是一愣,猜疑地便探听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萧德琮不愧是在朝中厮混过量年的老宦海,半晌之间便已将碍难处的应对之道胪陈了出来。
太宗心中明显已是有所定夺,不过么,却并未急着表态,而是将题目丢给了殿中的诸般人等。
“不错,这体例好,平时多积粮,用时自无忧也,朕亦是这般设法,辅机、子明,尔二人可另有甚要弥补的么?”
“嗯,此事说难是难,可真要找对了路,也未见得便不能成事,萧某有二策在此,一是详细行事之际,多靠岑文本之力,以其之能以及在朝中之资格而论,当可压得住下头人等之造乱,但有不听调遣者,抓上一批典范,自不愁那帮官吏们不听使唤,其二么便是多叨教,但消有所停顿,多向长孙大人通报,以争夺其之支撑,有此二条在,倒也不怕不能闯过此关,一旦真能成事,殿下便可顺势而上,一举与吴王殿下成两分之势也!”
“本来如此。”
萧德琮并未急着解释其中之蹊跷,而是面色凝重地摇了点头,给出了个不甚妙的判定。
李贞非常对劲,不但因着在三王中头一个捞到了差使,更因着这差使乃是摘了李恪的桃子之故,一提及此事,李贞得意的笑声就几近未曾消停过。
戌时一刻,天早已是全黑了的,但是李恪却还是毫无半点的食欲,单独一人在一间陈列简朴的书房里来回踱着步,眉头舒展,神采阴沉不已,一反昔日里的沉稳之气度,显见心已是完整乱了的,当然了,此地乃是“新欣商号”所布设的奥妙据点,除了外院的几名驻防妙手以外,并无外人在,他也自不怕有人会瞧见自个儿失态的一面。
书房中,一身白袍的萧德琮正自埋头看着邸报,冷不丁听得响动不对,当即便抬起了头来,入眼便见李贞一脸对劲状地从屏风背面转了出来,眉头当即便是一挑,笑着便打趣了李贞一句道。
太宗在政务上最信得过的便是房玄龄了,此际听得其如此说法,圣心自是大悦,紧着便表白了必定的态度,但是为了慎重起见,太宗还是问了长孙无忌与陈子明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