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里手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当得吐蕃步军的先头军队将云梯翻靠上了城头之际,柳五便知此战难打了,顾不得城下箭雨还是如梭,大吼了一声,一跃而起,将一名借助着云梯翻靠之势跳上了城来的吐蕃懦夫一刀斩下了城去。
一听檑木滚石没了,柳五顿时便是一阵火大,吼怒着便嘶吼了一嗓子,声音里尽是粉饰不住的怨怒之气,无他,自打归并到韩威麾下以后,柳五就始终没得顺畅过,先是在甘松岭败北之际,被韩威推出来断后,所部三千精锐战损了近四成,总算是勉强保护住了己方雄师队的撤回,可一回到了松州城中,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又受命上城死守,三天的苦战下来,怠倦伤亡啥都也就不说了,那都是身为甲士必须接受之重,真正令柳五火冒三丈的是韩威那无能之辈妄自负大,不听良言,私行以寡战众,遭致惨败本属必定之事,恰好这厮本身却觉得出战必胜,作为根底地点的松州城竟然未曾做好守城之筹办,不说守城弩等大型守城器具年久失修,就连檑木滚石这等守城的根基质料都未曾备足,开战才刚三天罢了,柳五所部就已面对着无物质可用之窘境了的。
“快,再去搬些檑木上城,行动快点!”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
“切弄坚赞,带你的人上,拿下城头!”
这一见柳五声色不对,那名前去返禀的队正自是不敢多有啰唣,紧赶着应了一声,便即仓促跑下了城头,自去安排相做事件不提。
“诺!”
旁人或许还惦记取救兵的事儿,可柳五倒是没心机去管啥救兵不救兵的了,好不轻易才刚又打退了吐蕃人一拨强攻,柳五体贴的只是可否及时弥补些守城最要紧的檑木滚石。
城门楼边,柳五方才刚坐将下来,大气都没喘上几口,就听瞭望哨突地嘶吼了一嗓子,当即便是一个激灵,赶快蹿将起来,几步便冲到了城碟处,只向外一看,眉头不由地便皱紧了起来,无他,只因柳五已然看出了这拨正在向城墙方向杀来的吐蕃军分歧凡响,精气神较着高出了前几日策动强攻的那些吐蕃仆参军,毫无疑问,这是吐蕃军主力动了,明显是筹算毕其功于一役了的!
固然对韩威的无能恼火得不可,何如此际乃是战时,就算有着再多的不满,为稳定军心士气之故,柳五也只能是无法地闷吭了一声了事。
“将军,檑木用完了,滚石也已所剩无多。”
军心可用便是功德一桩,打扫完疆场以后,陈子明也未曾再在镇江关多逗留,除了留下些伤号以及一支百人队驻防关城以外,率主力一起北上,不过么,却并未再急赶,而是一起谨慎非常地缓行着,游哨更是远派出了十里开外,没旁的,概因接下来要面对着的但是十万余吐蕃雄师,稍有点闪失,他部下这五千不到的兵马怕是不敷吐蕃人一口吃的。
柳五的将令一下,自有一名队正紧赶着轰然应诺,领着一众部下沿着城门楼处的梯道便跑下了瓮城,只是去得快,返来得更快,带给柳五的天然不会是啥好动静了的。
“是!各部都有了,骑军保护,步军跟我来,筹办取城!”
切弄坚赞,吐蕃万夫长,向以擅打硬仗而著称,在吐蕃并吞雪域高原时,曾有过一日破三城之盛举,素为松赞干布所正视,这数日来,其所部一向就未曾参与过攻城血战,目标只要一个,那便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现在,千等万等,终究比及了反击时候的到来,切弄坚赞当即便镇静得双目光芒大放,大声应诺之余,放声便狂吼了一嗓子,率部开端了冲城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