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之事可大可小,说严峻么,还真是挺严峻的,数千人对峙,差一点就要上演一场大范围械斗,说不严峻么,也算不得甚大事,毕竟没打起来不是?至于如何措置,实在都由陈子明定了算,实际上,陈子明心中也早就有了主张,不过么,他却并不筹算急着说破,而是一摆手,就此发起了一句道。
一听陈子明语气不善,李恒自不免为之大慌,待要出言解释上一番,却见陈子明已是压了动手,自不敢再多啰唣,也就只能是苦着脸地退到了一旁。
“西盐山?这……”
“嗯。”
“李大人还请稍安勿躁。”
麻里较着然是个胆小至极之人,哪怕面对着的是陈子明这等显赫人物,还是未曾有甚惧意,昂然地便提出了质疑。
这一见来者年事与本身大抵相称,也就只要十8、九岁的模样,可气度倒是不小,还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陈子明对其倒是有着几分的好感,不过么,也并未有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
陈子明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李恒哪敢有甚贰言的,也就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迷惑,恭谨地应了一声,自去一旁安排诸般事件不提。
“……”
麻里明这么番言辞一出,李恒可就急了,没旁的,这帮子羌人虽不在大唐户籍册上,可提及来还是他李恒的治下之民,如此公开控告官府的不作为,岂不是将他李恒也一并扫了出来,这话万一如果被陈子明当作了证据,哪有他李恒的好果子可吃的。
川中本就产马,此处又是胡汉交叉之地,马匹自是很多,实际上,李恒等人赶来纷争现场时,也都是乘马而来的,调派上自是不算难事,这不,方才半晌工夫罢了,李恒便已领着数名老成慎重的中年衙役牵着几匹川马赶回了陈子明身边,一行人等也无甚多的言语,各自翻身上了马背,跃马扬鞭地便往西盐山方向奔驰了去……
鹿角部落的羌人久与汉民为邻,族中能说汉语的自是很多,一听得陈子明如此说法,顿时便哄乱了起来,不通汉文的人天然是赶快出言诘问详情,全部现场当即便乱成了一团麻,几近每一个搞懂了陈子明之所言的羌人都是一脸的惧色,此无他,羌人游牧为生,居无定所,在大唐与吐谷浑之间时来时往,暮年间,吐谷浑崛起时,但是没少挞伐这些羌人部落,天柱王、流英王都曾挂帅攻打过羌人部落,杀人盈野,两位吐谷浑名王部下的悍将慕容严与慕容燕在羌人部落里但是凶威滔天之辈,也不知有多少羌人勇将死在这两大凶神手中,而这两大凶神却又都死在了陈子明的枪下,在羌人部落里,陈子明早已被神化成了勇不成挡的战神,此际一听陈子明有发落鹿角部落之意,众羌人们哪怕人多势众,也自不免有些个慌了神。
“哦?”
“嗡……”
麻里明本来就不肯真获咎了陈子明,现在,既是得了陈子明的亲口包管,哪有不乐意的理儿,紧赶着躬身便行了个礼,而后一旋身,朝着众羌人便是一通子土语号令,未几会,便已整好了队形,千余人马浩浩大荡地便去得远了。
那青年男人并未急着分辩诸事,而是不亢不卑地先朝着陈子明行了个拜见之礼。
陈子明压根儿就不想听李恒的安慰,乃至连看都未曾看其一眼,便已是一扬手,止住了李恒的话头,面色淡然还是地紧盯着麻里赫达不放。
一听陈子明这般说法,麻里明的神采顿时便是一白,明显是曲解了陈子明话语里的意义,觉得陈子明这是要带兵前去进剿鹿角部落了的。
“使君大人,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