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倒下,他才真正憬悟,天谴,那是带因果的血劫。
故交虽已去,江山犹在。
一个师叔,一个师侄,一左一右,鹄立在城关,看着城内奸军,说着当年旧事。
谍报说,大唐八成以上的精锐,都已在诸侯兵变时死伤殆尽。
只要真端庄历过那场大战,方知彻夜的风,有多萧瑟。
“徒弟,你怎的来了。”赵云摸索的抓了那人的手。
现在大唐边疆,归纳的便是这等剧目,一个手持天子剑的赵子龙,将唐军之士气,推到了颠峰,一个个的不是疯子,却胜似疯子。
杀!
“徒儿保家卫国,为师怎能不来。”林教头暖和一笑。
“那次遭了敌军埋伏,折了右腿,丢了左臂,”
唐军伤亡惨痛,几次城破,也是几次夺回。
可持枪的人,倒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
这一夜,终是来了救兵,倒是只要一人。
独一的一个援兵,走了,是为护他而死,被敌军刺客洞穿了胸膛。
不知从哪日起,镇守边关的将士,喜好上了黑夜。
黑古天子是个急脾气,天气还未大亮,便已挥剑遥指大唐边关。
血与骨铸成的长城,死死护住了边关。
“师叔不也一样,才几年未见,头发都白了。”
多年后的本日,那些所向披靡的将帅们,几近都不在人间了。
“破城者,封万户侯。”
一战,让死在了城关,可他扶着的大唐帅旗,却在城头耸峙不倒。
“你这娃子,咋个走路不看道。”
性命...如草芥,在一场场惨烈的厮杀中,被谱写成血淋淋的真谛。
大唐的镇国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堪,他不但愿史乘记录中的赵子龙,有任何一场败仗,大唐边关的最后一战,由他替师叔打。.
而大战一旦拉开帷幕,几近每日都有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还是城楼下,也还是坐在石阶上,单独喝酒的镇国大将军。
他会在当年的疆场,保卫身后的每一寸地盘。
与当年分歧的是,现在一眼望去,几近不见一个熟谙的将军,他影象中的苍龙元帅、雁翎元帅、龙骑元帅...都已在诸侯兵变时战死疆场。
然,他身侧的位置,再无玄机老头,只剩一个孤零零的酒壶。
“师叔,回家了。”
因为天亮时,城外的敌军,便会如恶狼普通扑上来。
他来了,便没筹算走,只愿扛起徒儿身侧...那杆镇国的大旗。
瞎了,在这北风凛冽的夜晚,他赵子龙的眼,没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