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一个披头披发的红衣女子,疯疯颠癫的走在雪地里。
渝州城的小院子,终是有人推开了房门,有一道倩影走入。
夜。
明宇的折扇,婉心的泪,小公主的诗词,李昭阳的剑....。
“送我回边关。”
“你是谁?”
赵云则留在了幽州,单独一人倚在城墙下,睡的宁静。
断臂老兵一声喝斥,握兵器的手,攥的更紧了。
沐着漫天洁白的雪花,那辆陈旧的马车,渐行渐远。
姑姑,那是十年前便已弃文从武的李昭月。
“不怕。”
“元帅,你伤的太重,需尽快救治。”断臂老兵说道。
“边疆的战事,将军无需担忧,我大唐救兵的已杀畴昔。”
路过马车时,她才缓缓停下,翻开了帘子,猎奇的往里探头。
哎!
胭脂挽了赵云胳膊,脸颊又如十年前,歪在了他肩膀上。
戏台在,胭脂也还在,正吃力的推开倾圮的房梁,清理石砖瓦片,活像是一个打杂的下人,衣衫、脸颊、玉手...都抹的乌七八黑。
那年,她是情缘的见证者,问人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存亡相许。
大唐将士未退,手持天子剑的明宇,也在冒死厮杀。
她瞥见了赵云,却不认得赵云,天绝最后一煞,已忘了前尘旧事。
雪飘飞,一辆陈旧的马车,缓缓驶过,留下两道浅浅的车印。
一样散去的,另有他的冰火。
哪怕大限将至,他也还是个甲士,甲士之至高光荣,便是疆场。
红楼。
甜睡的赵云被惊醒,一场梦后,终是等来了他的最后一战。
“你,可比及她了。”
那是他一小我的冲锋,只一片片雪花装点,背影孤寂也萧瑟。
身后,边疆响天震地的是喊杀声。
赵云如一座石刻的雕像,悄悄依在墙角一侧,在昏倒中甜睡。
明知答案,她还是喃语了一声,将桌上的信拆了一封又一封。
烽火连天,城中的人怕是都避祸去了。
开了眸,他面前却一片暗中,看不清事物,也望不见前路。
战!
天下大乱,太多人葬身,也太多生离死别。
“将军,你.....。”
“戏文说,宿世一百次回眸,才换得此生擦肩而过。”
梦中,皆熟谙的面孔,打铁的父亲、算命的半仙、耍枪的林教头....。
战!
“姑姑。”
“都去避祸了,你为何不走。”赵云一语沙哑。
马车停了,几个老兵纷繁握紧了长矛,死死盯着火线。
鏖战数月,黑古王朝雄师,终是攻破了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