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之论,如同深渊瀚海,像那风云彩霞普通,变幻无定,亦真亦幻,真假难分,玄奥莫名,你切莫妄言,杀与不杀,全在你一念之间,拜师之事,亦是如此!”
“痴儿!你来了!”
“尘凡因果,可曾断绝?”
“孽障!猖獗!”
莫童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只感觉身心镇静,前所未有的轻松,看着停止挣扎的红鱼,面带浅笑的伸脱手去,要将它放生,就在此时,异变徒生,红鱼甩尾,腾空飞起;
“哈哈哈...”
“一起走来,思及尘凡过往,看似蹉跎半生,实则受益很多,时至本日,历经存亡,因果已了,恩仇已断,现在孑然一身,已是了无牵挂,本日拜师,心诚意真!”
“你可知,一旦踏入此道,余生只能与孤傲为伴,以孤单为餐,与白云清风作陪,与穷山恶水为伴,跟妖妖怪怪厮杀,游走在存亡边沿,存亡安乐今后无人问津!”
纹丝未动的镇文,奇异的悄悄回身,这一手看得莫童目瞪口呆,暗呼神仙手腕,公然非比平常,当真是奥妙非常,听得老者问话,不敢有涓滴怠慢,立即恭敬的回话;
正在此时,一声望严的轻喝,仿佛炸雷普通响彻虚空,乳红色的浩然正气,自虚无当中极速生出,化作一张大网,将狰狞的红鱼覆盖此中,敏捷收紧,悬浮在莫童面前;
“此鱼生于山野之间,若因一时口腹之欲,咬了鱼饵,徒遭无妄之灾,存亡于瞬息之间,实在令人可惜,换言之,若弟子现在斩杀了它,岂不是又与它结下了因果么?”
说到拜师,莫童心中一阵忸捏,孤身一人前来,身无长物,连独一一支玄龙玉笔,都是镇文所赠,而镇文所言,实乃道理当中,可他实在不忍杀生,只好大胆相求;
莫童闻言,神采不竭变幻,看着红鱼那无辜的眼睛,一脸挣扎的苦思很久,心中仿佛有了计算,再次躬身拜倒,朗声开口,淡然的语气,充满着前所未有的果断;
“存亡玄关,不敢妄言看破,现在也可淡然视之,穷山恶水,又怎敌世恶道险,妖妖怪怪,恐怕也不比民气难测,存亡安乐,有生以来唯我独享,又何必不能放心!”
一起上跋山渡水,翻山越岭之余,当场取材,感悟着六合天然之道,日夜赶路,饥食野果,渴饮甘露,风餐露宿之时,深思着半生经历,两天以后终究见到了老神仙;
一阵开朗的笑声,由低到高,响彻四野,引得莫童猎奇的昂首旁观,却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见镇文举手重提竹竿,一尾红鱼挣扎着离开水面,腾空飞起落在一旁;
镇文闻言,脸孔严厉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周身高低,跟着饱经风霜的话音飘零,自但是然的生出一股孤寂之意,像恒古稳定的礁石,冷静接受着怒海狂涛的澎湃;
镇文面带浅笑的伸手一指,那一尾红鱼顿时腾空飞起,被一股奥妙的力量牵引着,落在莫童的身前,莫童闻言一怔,看着挣扎不休的红鱼,心中不忍,万分纠结;
一处荒山野岭的小溪边,打扮不改的镇文,盘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好像雕塑普通,巍然不动,手持一根青竹,仿佛是在垂钓,但是奇特的是,莫童并没有看到鱼线;
莫童面不改色的说完,再次昂首叩拜,态度诚心,言语恭敬,额头紧贴着微凉的空中,脑海中无数过往片段,在这一刹时轰然碎裂,胸怀开阔,心中赤城,再次哀告;
镇文沉默不语,静思半晌以后,身形纹丝不动的再次转了畴昔,背对着莫童,袖袍一甩,翠绿的青竹竿,再次悬在小溪上空,仿佛又要垂钓,沧桑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