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不走了,就在这歇息。”月饼喜气洋洋地拎着蛇倒挂在树上,“你去河边取水,趁便采点野物,早晨来顿蛇肉锅子。”
月饼从钱包里摸出一摞钞票,表示我取下刀弩:“你从那里捡的?”
月饼收起刀,帮我解着胳膊上的蛇身:“南少侠,因祸得福啊!蛇血克虫,我再也不消担忧你被蚊子咬了。”
我正抱怨着,一不留意被树根绊了一跤,顺手抓住中间的蔓藤,手里“哧溜”一滑,蔓藤搭住胳膊,几个来回缠了个健壮。
“详细地点还记得么?”月饼把钞票往摊位一扔。
实在,我和月饼心照不宣。这个所谓的驴友团,毫不简朴,很有能够是“八族”的人构成。他们发帖时候,恰幸亏第四本书呈现喻示的时候,倒像是向我们请愿,或许是用心透露线索,勾引我们完成任务。
烈酒、肉羹、篝火、兄弟。
刀光一闪,蛇头忽地飞起落进野草丛里,蛇腔喷出浓血,刺了我一脸。我猝不及防,喝了两口蛇血,脚底又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草堆里。
进山已经三天,遵循脚程,七十多里山路也就是一白日。哪想到荔波除了野生开辟的几个景点,其他的处所满是原始丛林。且不说没有山路,一起砍藤劈树开路倒还是小事儿,一旦误入埋没在树叶底下的池沼,这条小命就算是当肥料了。
“刀、弩如何卖?”
玄色短刀,硬木弓弩,恰是韩峰、韩艺在东越博物馆照顾的兵器。
“还好顺着河边好走,如果一头扎进林子,北都找不到,”月饼在前面左手木棍右手刀开路,“跟你说了用泥巴抹在皮肤上防蚊虫,你就是不听。偶像压力有些重啊。”
我正筹办和商贩你来我往几句再切入正题,身后俄然传来月饼的声音。
月饼猛地提大声音:“这是我朋友的东西!”
写完这段记录,我有些累,月饼还在熟睡,没敢打搅他,下车漫步透透气。
“这两个但是好东西,”商贩舔舔嘴唇,一副奇货可居的模样,“你开个价吧。”
我接过烟抽了一口:“或许是出事了。”
月饼点了根烟望着西边那座野山:“他们抢先了。”
极目了望,远山层峦,青山白水,云气环绕,块块梯田层叠而上,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倒真是个埋头旅游的好处所。
我喉咙里尽是蛇血,黏糊糊的不是滋味,想到这条蟒蛇不知吞了多少老鼠、蛤、蟆,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现在旅游景点的记念品千篇一概,打着“某某特产”灯号实在都是批量出产的,没甚么新意。我看了几家没发明甚么好玩意儿,正筹办回车里歇会儿,俄然感觉方才路过那家摆着佛串、木雕工艺品的摊位,仿佛有两样很眼熟的东西。
我架锅添水生了火,把蟒蛇切成两寸是非放进锅里焖了五六分钟,翻开锅盖捞出半熟蛇肉,换了锅净水持续煮。趁着水温稍热,放进八角、花椒、盐子调味,切了两片老姜去腥,八分热的时候放进鲜蘑、鲜笋,乌黑的肉汤“咕嘟嘟”冒着气泡,浓得能竖插筷子。
这才是糊口!
我咽着口水,舀了一勺尝尝咸淡,滚热的汤水顺着嗓子眼滑进胃里,鲜得脊骨发软,耳朵发酥,四肢百骸一股暖意。
我内心一动,假装问价:“这佛串儿多少钱?”暗自打量那两样东西,内心越来越惊。
商贩直勾勾盯着钞票,话都说倒霉索了:“山……山里……”
我把壶压在河里自行注水,顺着河道扒拉树根采了几株鲜蘑:“月公公,蛇胆给我留着补补。”
我仰脖喝了半瓶,夹了块蛇肉,悄悄一咬,香味在唇齿间爆开,浓得舍不得张嘴喘气,细嫩滑软,肥润鲜甜,就连舌头都滑溜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