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起作案的冯押司三人已经不知去处,杀了没毛虫,我就高枕无忧了。”
措置了杜二,童大郎从凳子上收回脚来,指着桌子上的两个大承担对病尉迟道:“这里有些金银,兄弟与我一人一个,连夜离了河南府,到外路州军欢愉!”
“乘船顺伊河下去了,谁晓得去往何方,他们又没跟我提及。”
“我固然在江湖闯荡多年,却没有甚么过命友情的朋友,无处投奔。我想着,只要到边陲处所去,比如陕西路,那边官府管得不严,才好做长远筹算。”
童大郎抓起那片肉来,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一双虎目死死盯着杜二。
口里说着,看看杜二,又问道:“离了河南府,我们去那里?哥哥内心可有去处?”
童大郎笑道:“孙通判府里的阿谁童主管,认我做本家,出头顶着那些鸟公司的名。如果这厮老诚恳实做买卖,账都要由官府过目,我也只能落点酒肉吃喝。恰好这厮不肯诚恳守本分,非要让钱生出钱来,一边做着假账,一边把收来的铜钱放贷吃利钱。我童某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做了假账,不顺手取用一些,岂不是对不起他?这些金银,便就是我一点一点积累出来,不完整地清账,他们一时半会发明不了。兄弟,我们两人一人一包,拿着到偏僻州军,天高天子远的处所,纵情享用后半生!”
病尉迟摸了摸承担里的金银,感受着那清冷的感受,直起腰来,喃喃说道:“哥哥如此信赖兄弟,这平生一世给你做牛做马!”
童大郎取出筹办好的笔墨,就在白壁上题了几句话:“河南县衙前杜二,勾搭县里冯押司三人,伙同没毛虫调集闲汉,掠取龙门镇钱庄铜钱五车。杜二为防没毛虫被捕到官府供出本身,潜到其住处杀人。天道好还,报应不爽,没毛虫的兄弟病尉迟、童大郎彻夜取杜二的性命,以告慰没毛虫在天之灵。若要知其他铜钱的下落,只寻永安县私贩铜器宋员外。”
承担一翻开,内里尽是金银,灯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当下再无废话,病尉迟把承担重新包好,与童大郎一人一个背了。然后提起杜二的衣领,拖死狗一样,向门口走去。
杜二痛彻心扉,看着那解腕尖刀在桌子不住地颤抖,再也忍不住,又要大呼。
病尉迟恨恨隧道:“另有甚么好问的?我只想取了这厮心肝,祭奠没毛虫一番!”
此时夜深人静,酒楼里一点声气没有。童大郎和病尉迟出了门,牵了两人的马,悄悄绕到酒楼前门的官道上。门前有一处白壁,官府平常在上面贴书记,公布各种法律。
从桌上拿了油灯,童大郎笑道:“甚么鸟童主管,一心要算计爷爷!明天把你的这些放贷左券都烧了,看你到时找哪个还钱!”
童大郎点了点头:“把这些铜钱销了做铜器,倒是个好体例,只要有门路,倒还能够赚上一些。好,你说的话信了,一会便就送你上路,到了阴曹地府记得我童大郎!”
杜二满嘴都是碎牙和血,说话呜呜啦啦,勉强能够听得清楚。
到了这个时候,杜二完整崩溃,身子软了下来,缓缓靠在后边的柱子上。看着凶神恶煞普通的童大郎,杜二喃喃道:“你问甚么我说就是了,早点给我一个痛快――”
此时在病尉迟的内心,童大郎已经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他说甚么就是甚么。当下也未几问,伸手就从桌子上提了一个大承担起来。
“因何要杀没毛虫?”
病尉迟用力揉了揉眼,定睛再看。只见承担里有一个金锭,两个银铤,其他的都是各种金器银器,已经砸扁了,紧紧地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