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普通的罪,病尉迟定然把没毛虫扭送到衙门去,他吃两年苦,好歹保本身和童大郎的安然。但持杖掳掠,几贯钱就够杀头了,他们却抢了五大车,手上另有十几条性命,落到官府的手里,一刀人头落地都是便宜他们了。
没毛虫张大了嘴,万没想到现在内里局势如此严峻。这些日子他躲在杜二安排的住处不敢出来,也不晓得内里产生了甚么。只觉得到现在风声应当畴昔了,偷偷去取了些铜钱返来,便就趾高气扬地出来装员外,那里想到会这么凶恶。
反观童大郎,手里也有钱了,却怕这怕那,事事谨小慎微,一点也不大气。男人汉大丈夫,做人做到阿谁模样,真真是窝囊死了!
“哥哥怎能这么问我?你我订交多年,过命的友情,不信你我信谁?不过杜员外也真地是好人,你与他有曲解,也只是因为童大郎,说开就好了,仍然是好兄弟!”
说着说着,没毛虫委曲得眼泪就流了下来。
没毛虫把头埋在病尉迟的怀里,抽抽泣泣,哭个不断。
安静下心神,病尉迟把没毛虫拉到一边,详细问了事情的颠末。
病尉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才道:“杜二找处所让你躲起来,现在风声这么紧,他竟然留了你的性命,没有杀人灭口,是个甚么意义?”
没毛虫摸不着脑筋,不由问道:“哥哥这话如何说?有铜钱也不能花了?”
病尉迟叹了口气:“当时衙门里的公人找上我们的时候,你不在酒楼内里,躲过了这一劫,不消刻苦头。这是功德,但也是好事,我们已经摆脱了怀疑,你却没有。现在露面如果落到故意人的眼里,不定就会招来衙门的人,还是好好躲起来。唉,我传闻河南县的冯押司带了两个部下,刚幸亏钱庄被劫的这些日子不见了踪迹,现在大师都认定了这事情是冯押司干的。只是一日不抓到他,便就一日不得安宁,你谨慎些吧。”
没毛虫不欢畅隧道:“哥哥把杜员外想成甚么人了?他在江湖豪杰中也驰名声,极讲义气,天然不会出售我。想来是怕我暴露马脚,才只是让我躲着。”
见太阳已经高升,远处有人影闲逛,病尉迟没时候跟没毛虫废话,扳住他的肩膀,慎重地问他:“兄弟,讲内心话,你是信我还是信杜二?”
病尉迟五内翻滚,看着没毛虫,直恨不得上去把他掐死。这才过了多少好日子?靠着童大郎为人夺目,不偷不抢能够得享繁华,却不想没毛虫又做出这类杀头的事情来。想起这厮跟着本身近十年,固然肇事无数,毕竟是对本身忠心,病尉迟只能一声长叹。
没毛虫听了这话,脱口而出:“本来那三人是冯押司!怪不得这么妙手腕,白白拿了四车铜钱去,只留下一车,却把费事事都推到我们身上!做公的人,真是好贼!”
苦着脸想了好一会,没毛虫才道:“你是我跟了多少年的哥哥,水里火里,让我去做甚么我就去做甚么!只是这一年跟童大郎那厮走得近了,我感觉,哥哥你心变了――”
没毛虫满不在乎隧道:“哥哥不要说得如许吓人,天不知地不知,做事时我的手脚极是洁净,没有留下任何手尾,谁能晓得是我!只是冯押司那三个杀才,事前说好了到手以后按人头分,却坑了我一场,被他们得了大头,真真是恨死人!”
“这些话你留着今后再说吧,如果信得过我,杜二的处所就不要归去了,我另找个处所给你安身。比及风声过了,我再给你安排退路。如果信不过我,你尽管跟着杜二,存亡由命,繁华在天,谁都不要怨。我们多年的友情,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