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沉默思忖了一会儿,门外又想起亲兵李自成的声音:“督师,孔大人,辽东急报。”
“不管是谁干的,这笔账都会算在袁崇焕的头上。”李沐不容置疑的道:“他袁督师一定就没有杀毛文龙的心机,只是比拟之下锦镇的威胁更大一点罢了,我现在所虑的,不是袁崇焕如何和朝廷解释,而是东江镇部下阿谁精锐的弗朗机炮营,以及。。。弗朗机重炮营的统领,参将孔有德!”
“孔有德?此人我熟谙,铁岭矿工出身,天启元年孔有德同其兄孔有性投奔毛文龙,此人勇猛善战,是毛文龙最信赖的亲信大将。”孔胤植在参谋本部这么久,打仗到了无数大明文武官员的文件和信息,天然对这些初级军官们如数家珍:“要说毛文龙于他确有再造之恩,此人现在正奉调领军在吴桥,预备帮手鲁军弹压流寇。。。你是说,孔有德会反?”
“你。。。你已经晓得了?”孔胤植吃了一惊:“如此大的事情,你也一点不着慌?”
“这下可好,大江南北到处烽火,朝廷必定要调西北军了,但是西北军一动,陕西的局势恐怕又要不容悲观。”孔胤植忧心忡忡的说。
也正因为如此,辽东有个甚么风吹草动,李沐和参谋本部都会提早朝廷一步晓得,以尽早有所筹办。
已然怒极的李至公子如果重新出山,不晓得又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啊。
李沐从南云馆出来的时候,固然已经是过酉时了,天气倒还不算太晚。李沐本是想着干脆过夜南云馆就算了,但是厥后感觉如果和柳如是就这么成了功德,也未免太不尊敬家里的两位正牌夫人,故而还是先打个号召为好。
李至公子笑着挥了挥手,回身号召亲卫们上马回府,不一会儿的工夫,敕造诚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已经遥遥在望,模糊间,仿佛在门前有很多人影明灭。
“那还能是谁?”孔胤植奇特的道:“毛文龙在东江镇这么多年,几近没有分开过皮岛一带,谁也何如不了他。这回好轻易出一回门就遭到刺杀而死,不免偶合的有些说不畴昔啊,仿佛重新到尾都是被别人设想好了一样。”
“辽东急报,说袁崇焕假传圣旨,企图强行拿下锦州总兵官吴军门,幸亏诸军只认军寺讯断不认圣旨,加上平辽总兵官毛文龙毛军门及时相救才没变成大祸。。。不过矫诏这个事情,袁崇焕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孔胤植点头道:“何况他辽镇气力薄弱,皇上就算思疑他,也定然不能往死里整。不过他弄这一出,让建奴钻了空子,皇太极让阿敏领四万精兵,带了三百余门大炮南下强攻宁远城,宁远总兵官满桂出城迎战不敌,宁远城守军现在只剩下一万多人,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出去。”李沐沉声道。
“不肯定。”李沐摇点头道:“袁崇焕是甚么心态我是晓得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兼并锦州镇方才失手,又反过来侵犯毛文龙,难道完整自绝于天下,不像是以他袁督师的脑筋无能出来的蠢事儿。”
“你说吧,能有甚么事儿?是建奴雄师南下了,还是袁崇焕矫诏想暗害友军?”李沐淡淡的笑道。
“啊,云琪,你返来了。”孔胤植看到李沐以后,心下一块大石终究落了地,赶快拉着李沐道:“逛逛走,内里说,内里说。”
“甚么?!”孔胤植仿佛有些不成置信的拿过奏报,眼里尽是惊奇的问道:“这也是袁崇焕所为?”
“哦?果有此事?”李沐历经风雨,心性早已如同钢铁般坚固,还是面色不改的道:“明天通政司接到山东巡抚朱大典奏报,山东一地,流寇四起,鲁戎服备废驰,兵力孱羸,尴尬再战,恐弹压不力,要求朝廷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