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娇情知不当,伸手按了按王婉柔,以示提示。

商娇天然明白秦不言的意义,他这么说,不过便是想奉告她,前几年他“麒麟局”并未与她明心布庄正面比武,不过便是慑于睿王之威。

一席话,商娇有理有据,说得半分不让,涓滴不睬会秦不言面上的难堪。

“商女人不但快人快语,还心机通透聪慧,看来倒是秦某小瞧商女人了。”秦不言轻声道,默许了商娇的话。

遂商娇点点头,向秦不言道:“秦公子本日之意,商娇算是明白了。你不过便是感觉我以往是借了睿王的威势,方才有了如此买卖红火的局面。

但我‘麒麟局’中,毕竟另有那么多人要靠秦某养家糊口,秦某忝为掌舵之人,也有被逼无法的时候。毕竟,百姓平常布匹供应这一块已让女人的明心布庄抢去了,这南秦州军需这一块儿,女人便不管如何也该让我们‘麒麟局’喝喝粥了,不是吗?

被商娇戮穿了谎话,秦不言的神采便阴沉下去几分,本来挂在脸上的笑意也摇摇欲坠。他微微垂下头,沉吟了半晌,再昂首时,面上又仍然带了笑容。

说罢,秦不言又扫了眼商娇,意味深长。

别离五年,商娇从未决计探听过睿王动静,也从不体贴朝廷之事,现在乍听故交之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女人公然聪明绝顶!”秦不言眨眨眼,笑叹,又端起茶盅,饮了口茶。

而你们‘麒麟局’……请恕商娇直言一句,在经谋买卖上,不但质劣价高,上至管事,下至伴计,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若无强权把持,不但是我商娇的明心楼,我信赖赖何一家店,都能够等闲打败你!物必先腐而后虫生,世前万物,无外如是。”

一番话,秦不言看似说得甚是有礼有节,却话里话外,无不模糊透出威胁。

“但是秦公子,我倒以为,这件事你当真想错了。”她缓缓道。

王婉柔会心,又转头看了看商娇担忧的神情,面色便浮出一丝掩也粉饰不了的悲戚。她咬了咬牙,又渐渐退回了商娇身边。

商娇便笑了起来,笑得自傲,也笑得安闲。

至于利润……哪怕再薄,只要你客似云来,天长日久,必定积少成多。这也便是我明心布庄能够突破你‘麒麟局’把持朱英镇布匹买卖市场,成为百姓竞相采办的店铺的启事。

秦不言接着又笑道:“不过女人与婉柔夫人也不必如此担忧,睿王现在已向皇上奏请之国,待圣意下达之日,阔别天都朝政,将来做个闲散王爷,倒也能保得一时安然。

可商娇一起走来,便从未想过要假借睿王之势狐假虎威,又岂会因听到睿王失势的动静而惊骇心悸?

“……”

说罢,秦不言不待商娇说话,继而又道:“商女人,实不相瞒,我秦某在此运营布帛买卖的光阴,算来比女人也只多了戋戋两三年罢了。但在南秦州这边,我也算有些本身特有的门道与干系,以是在你来之前,不说全部南秦州,但说这小小的朱英镇的布帛买卖,我‘麒麟局’还是有些独大的。

可她还未开口,一人却急了,飞身扑到案前,孔殷地问秦不言道:“秦公子,你方才所说的,满是真的吗?睿王,睿王当真……真的……”

以是,这便也是秦不言自五年以后,第一次从隐而不发,到正面向商娇宣战的启事。

遂秦某鄙人,出此下策,做局请来女人商谈此事,但愿女人能退出本年南秦州州郡的军需招标,也让我秦某赚得几个饭钱,赡养我‘麒麟局’上面百来号人,如何?”

商娇便自傲隧道:“鄙谚有云,金碑银碑,不如百姓口碑。自五年前我建了明心酒楼与布庄,自问为商诚信,从不欺行霸市,从不短斤少两。对于我部下的人,我也要求他们不管男女,都必须兢兢业业,不准偷奸耍滑,以次充好,更不准拜高踩低,欺负任何进店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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