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墙倒世人推,本来朱光虎因为有都城背景,在江北很有几分放肆放肆的做派,宦海中人多是明哲保身之人,遁藏着他分歧他同流合污便罢,还真没几个敢站出来指证他的,现在他出了事,常日里那些唯诺受压的人纷繁站了出来,以杨工书为首,将他的恶性公之于众。

大箱子里头堆满了江南的水斑斓,将水斑斓布条拿开,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套高脚夜光杯,流光溢彩,雕工精美,窗外的阳光洒在夜光杯下竟是一片波光粼粼,斑斓不凡。

“夜光杯底下有官制的印记,我便将它们带返来了,仿佛……遥儿的嫁奁里头,也有近似的夜光杯。”南谨轩敛着眉眼,说得非常含蓄。

楚御烽是个公私清楚的人,不会因为这是mm心尖上的人便有所松弛,他的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更不保存有贰心之人,因此这段日子他时不时地会试他一试,南谨轩的沉稳不烦躁一向都是楚御烽非常赏识的,但是这会儿他的四两拨千斤却叫楚御烽心下气闷。

文习凛微微蹙眉,如有所思地谛视着楚御烽,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当南谨轩将朱大人的案子清算成册,送去黎大人手里时,这位狷介朴重的知府的确气坏了,他没想到在他治下的江北竟然出了这个一个蛀虫,他亲身去了大牢鞠问朱光虎,还派了人干脆将朱府封了,这时候他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位朱大人是有都城背景的人。

“你们都感觉,这套夜光杯是老五的?”楚御烽这话,不止是问南谨轩,亦是问文习凛,只是他的话问完,那两人都没有答复。

只是这话,南谨轩却不好说,皇族中的事本就难以言明,即便他是驸马爷,到底不是骨肉血亲,难保说错了甚么话让民气里存了疙瘩,即便三皇子光亮磊落,又非常赏识他,他也不该妄议皇室。

“殿下……”南谨轩的脸上却没甚么笑容,只见他微微让步几步,他身后的侍卫便抬了一个大箱子出去。

以后,南谨轩又顺藤摸瓜地查出很多朱光虎暗中逼迫农户的事,以税收不敷的来由朝农户施压,掠取了他们很多良田,最让人无语的是他还瞒天过海地朝江北很多商户伸过手,因为要得不算太多,商户们也就秉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容忍畴昔了。

这一次,楚御烽的眼中闪过了流光,似是对劲,又似不满。

“这是甚么?”楚御烽面上的笑容也敛了起来,视野落到侍卫们翻开的木箱子里,目光微微一冷,“朱府搜到的?”

“老二夙来喜好豪侈的东西,又爱显摆,他那套夜光杯不时拿来接待高朋;我对这些东西没甚么兴趣,之前广陌看上缠了我好一段日子我就给他了,习凛应当也在府里见过;剩下的两套,一套在老五那儿,还一套在小七那儿。”楚御烽的语气非常安稳,但是安稳中却异化着几分庞大。

文习凛冷酷地昂首看向南谨轩,低声说道:“本该在皇子宫里的夜光杯,这会儿却呈现在江北……还是一个赃官的手里,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想歪了。”

这话,正反两说,就看楚御烽如何来听了。

“这杯盏是你搜出来的,你以为该如何措置?”楚御烽这话,既是摸索,亦是磨练,就看南谨轩如何答复了。

“谨轩,你办了一件大事。”楚御烽正和文习凛在说朱大人的这件事,面上含笑,还说要上折子为谨轩请功。

而此时的南谨轩,则回到了驿站,直直往楚御烽的屋子那儿走去。

有了镇北侯的帮手,木料的事很快有了端倪,南谨轩查到朱光虎作为中间人将劣质的木料送去工房,工房也有人策应,将账面做平,统统皆是神不知鬼不觉,此中差价则进了这位朱大人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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