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奉天帝上前张了一眼,恭敬回道:“回圣主,当就是下头注释的那意义。”
奉天帝道:“这诗文说的便是当年之事。提及了圣帝避行海上,又说了遣人送返季子,并叮嘱不得归去京师故里,行报仇复国之举。遇事需求平心而待,坚毅为是。至于其他的,故里难归,骨肉相离,天然是为憾事。但也指请先人莫失莫忘,年下节上的莫要忘了烧香祭奠,告慰于他。”
奉天帝一时听得云山雾罩,难以消化,连连点头道:“圣主本日既是来之不易,更当惜命为是。你要与你寄父报仇,饮水思恩之心,我懂。只是,你若真的故意行孝,当能明白你寄父为何救你,为何保你,又求不求你与他报仇。”
奉天帝不解,又凑上去看了看,未见端倪,便迷惑道:“圣主此话何意?”
鬼眉反问道:“人说‘父仇不共戴天’,我不当替我寄父去处那熙阳帝讨要公道?好!一家之仇,不当凭以撼动国之天下。那么,只因为史册记录之争,丧命于刀下的冤魂呢?那么多条性命,如何不敷以申明,那熙阳帝实是无道昏君?既是昏君,又如何撼动不得!再有,我景家之事,究竟如何让世人提不得,莫非不当好好问问?!”
两副高香不消酒,年复一年又一年。
“刚才那册子!我倒要看看,我这老祖宗究竟是个甚么异类,让人打杀成如许,还要息事宁人?怪道他只要逃窜的命!”
司马狴野点头道:“奉天行祭奠大典时,我见父皇,哦,不,我见父亲老是祭奠六合,并不是祭奠甚么昊每上帝,而是圣每上帝,然后才祭自家。起初不太明白,还觉得是礼部的那些书卷订正,本日方才明白此中出入。”
鬼眉将那小册子又畴前到后翻了一遍,然后侧重将写有圣帝遗训那页狠狠咀嚼了几遍。揣摩好久以后,忽的诡异一笑,指着那首小诗给奉天帝看,问道:“你说这是甚么意义?”
龙马神龟相拜托,履道坦坦莫使夷。
阴阳路上胡未济,望断西北魂不归。
然后,又看着奉天帝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如果,我景家满门――,你的圣上帝子,非是能人所害,而是死于这熙阳帝之手,沉冤难昭,你,还筹算置之不睬吗?!”
那三人这才想起她那江湖身份,蓦地觉醒她必是遭受盘曲,才至落入江湖的,不由面色沉凝。就连一旁的白虎也跟着低鸣一声,抬了抬爪子。
纵遇坎途平心待,只当春归复苏雷。
兜了十万八千里,话题又绕了归去,鬼眉有力地揉揉额角,朝司马狴野道:“拿来!”
奉天帝的心蓦地一沉,看着鬼眉很久无语,然后很没底气地挣扎道:“死者已矣来者可追,圣帝遗训不成违背!”
鬼眉看看奉天帝,见他并未面起恼羞,持续道:“颠末与你们相认一事,我的心机现在却又起了窜改。幼年之时,我那寄父曾言,我该是天下最高贵的女儿。此语一向令我费解难猜,本日方知其意。只是,我景家遵循祖训隐姓埋名于世,姓氏取字乃是末代圣帝帝号,寄父又如何晓得我家来源的?他若晓得内幕,怕不是景家乃遭能人搏斗一说,有待考量。那熙阳帝不允世人提及景家,恐怕也是别有隐情。”
鬼眉对奉天帝道:“故意了。不过,我这老祖宗可并非只妄图这两副高香啊!呵呵,也算你司马家身为白虎令持令护法先人,很多年来不忘忠义之誓,连自家主子都没了影子,高香也能烧上百年。”
娥媚相随走瑶台,未见成仙又离离。
如此不敬之语,吓得奉天帝等人不知该当如何接口,司马狴野只得一言不发地乖乖摸出那本小册子,老诚恳实依言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