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彪听得他竟然说要去处外人请教,差点儿滑了一跤,从速丢高兴头嘀咕,回道:“回主子,女人家多数矜持,初度便去府里,恐怕人家会想岔了,反倒不美。如果去外头挑个雅室,部属们自是不能出来打搅主子说话,女人又不免会感觉二人共处一室,多有不便。不如挑艘精美些的画舫二人同游,部属们另备了小舟背面跟着。既可一处说话不被打搅,又免了逼仄室内的拘束。若要调派,部属们也得随传随到。”
唐彪不由心内哀叹,您就是不普通,也得有些底线吧!遂无法笑道:“主子,既故意邀约同处,哪有半道上丢了人家单独走开的事理?”
“那孤......”
“真没事。”池凤卿应着,心道,她不止能有那歌舞山川间的豪情,不想,另有这体贴人的细心,更添了一份女儿家的和顺敬爱。想到和顺二字,未免又不由自主地思及方才软香在怀的景象,有些贪念余味。一时又怪本身不该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轻渎了对方。
说着话,马车已拉着池凤卿和那女人轻悠慢行到了玉轮河的一处船埠,唐彪也已备好了一艘可供十来人同乘的画舫候着。画舫非常精美,红漆船身,金漆描边。后部是镂花雕窗的舱室,五脏俱全,除了小厅、厨厕、还备有一间设了软榻的歇息室。倒不是唐彪往歪处想,只恐主子一时欢畅,喝高了去。前部是敞轩模样,当间设了跪坐的软垫、筵席,齐着护栏挂了烟紫的纱幔。轻巧薄透的两层,若隐若现地隔出个相对私密又不太严实的空间。船上的人如在室外,却无毛病私语,又如在室内,却不迟误赏景。岸上的人,则只能瞧见昏黄一片,看不清船上有谁、是谁。
收回偷偷一瞥,转眼又瞥见池凤卿殷切的目光,唐彪实在不能思疑他现在“不耻下问”的诚意,下认识感觉本身方才的闪念实在不恭,视野又心虚地闪躲了一下。唉!怨不得主子行动非常,如许的女人可不叫人轻易失了方寸么?主子毕竟是第一次主动留一名女人用饭,又是请的心仪之人,还是这么一段可遇不成求的缘分。面对心头之重,换谁都要严峻,唯恐怠慢的。更何况主子偏又于此道上头无甚经历,可不是要为此纠结么!
池凤卿也只得硬着头皮进了车厢,然后有些耳根发热地同那女人一处坐下,叮咛车马起动。
“真没事?你不消客气的。”
“本女人虽不敢自称千杯不醉,倒也不是两三杯酒能够打倒的。”
池凤卿见唐彪迟迟不语,觉得的确不好办,便道:“府里比她家分歧,恐她不会风俗。如果在外头,到底去哪儿好呢?要不,孤去问问南明和固伦?他们惯在外头喝酒取乐,定然晓得很多好去处。”随即又点头反对,“不可,不可,外头人多喧闹,恐怕更不当。要不,还是回府吧。”
唐彪满口应下,同池凤卿商定了登舟地点,便欲先一步辞职,立即亲身带人去办。却被池凤卿扯住了马缰,瞧着对方的古怪面色,不解道:“主子,您这是又如何了?”
二人上了画舫,入了敞轩,便见已经备好了酒菜。池凤卿先指引了处所让那女人先去净面、洗手,本身也去换了身平常的素色衣袍,卸了冠帽等累坠用物,得了份轻松。清清爽爽地出来,便邀了才子矮桌前相对盘膝坐下。坐下后,想要执壶倒酒,又恐不当,伸出的手半途改了道,给对方倒了杯香茗递上,本身另斟了一杯酒。
“你先陪女人前去,孤回府换身衣裳,这套行头,她前次瞧着便不喜。”
“没事,只是让唐彪先去做些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