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几声,几名建奴马队栽上马来,间隔如此之近,太轻易对准了,而建奴的弓箭上风这时已没法发挥,因为穆敬岩和锦衣卫们正与他们缠斗,他们腾不脱手来张弓搭箭。
穆敬岩暴喝一声,手挺一杆大枪从车厢后一跃而出,一个建奴马队正疾冲而至,穆敬岩的长枪如出水蛟龙,自下而上猛地朝那名长甲军当胸搠至,这长甲军骑术甚精,在马背上一拧身,竟已避过,手中虎牙刀借助坐骑的冲劲,斜劈而下,凌厉无匹,这如果换作一个锦衣卫或者火枪手,在这一刀之下定然是身首异处,建奴的马队不但箭术高深,马背上发挥长刀的杀伤力也极其凶悍,明军防地常常都是先被弓箭压抑,然后马队一个冲锋就垮了――
百步间隔,马队冲锋也只几个呼吸就到,鲁密铳根本来不及再次装填弹药,奔腾的蹄声已经逼近马车防地,听得抽刀的“哓哓”声,建奴马队已经收起弓箭,拔出了虎牙刀―
这些建奴马队搏命来夺的这小我就是被穆敬岩挑落马下的扈尔汗,也不知死透了没有,穆敬岩岂容他们逃脱,这时也不及取麻背弓,便手中长枪猛地掷出,将阿谁抢了扈尔汗的建奴马队后心扎穿,那匹马驮着死尸还跑出了7、八丈,马背上的死尸才滚落在地……RS
张原的话音刚落,猛听得五十丈外那些女真长甲军齐声号令,一个个催动胯下坐骑朝这边疾走而来,随即就是“嗖嗖”的利箭破空声,这些建州马队竟在火枪射程外率先以弓箭建议了进犯,张原这边反对的马响起“夺夺”声,那是建奴的雕翎箭射在了车厢板壁上,绝大重数箭射中了驾车的马,那些马匹受痛悲嘶,不肯温馨,拖着车厢乱闯,很多本来伏在车厢后的火枪手和锦衣卫顿时透露――
张原转头四顾,瞥眼看到一个火枪兵在装填火药,因为山间风大,火药刚倒进火门就被风吹走,并且雨还没完整停止,风中杂夹着藐小的雨点,引火绳很轻易被雨打湿。
又是一阵麋集的火枪声,庙门前的五十名鸟铳手开仗了,也不知是打中骑手还是马匹,这一排鸟铳弹药射出,建奴又有四骑栽倒在地,但张原这边和庙门前的锦衣卫及火枪手又有七人被建奴的利箭射中,就连马阔齐也挨了一箭,幸亏只在肩头,未伤到关键,建奴弓箭的杀伤力远在明军器器之上。
五十名持鲁密铳的火枪手和六十名锦衣卫校尉守在以数十辆马车为樊篱的凤凰山北麓张原立在靠后一些的那辆马车一侧,这辆马车的马已经解了车轭,护在他身边的是马阔齐、舍巴、洪纪、洪信和王宗岳,马阔齐持一支白杆长枪,舍巴是一柄三尺长的窄刃刀,洪纪、洪信这两个少林武僧和王宗岳各持了一杆长枪在手,王宗岳除太极拳以外,尤精太极枪。
张儒绅从没见张原发这么大的火,心惊胆战,两个伴计从泥浆里把他扶起,与商队别的那些车夫和伴计一起退往药王庙这时想把驾车的马匹卸下车辕也来不及了,一队马队已经吼怒着从后山转出,向这边奔来。
张原见前排的火枪手已经有几个装填好了弹药,这时也不讲究整齐射击了,喝道:“放铳!”
穆敬岩把一杆大枪靠在车厢边沿,手里握着一具麻背弓,一壶箭搁在车辕上从都城解缆时没有佩带弓箭,这副弓箭是穆敬岩向汤山的丁百户借的,客光先握一把长柄大刀立在穆敬岩身边。
敌骑越来越近,速率却垂垂放缓,想必是看到这边反对的马车了,离这边约莫五十丈时领头的马队勒马停了下来,阿谁位置恰是鲁密铳的有效射程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