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丽姬美婢面前,这和尚也不自称老衲了,这幼年丽姬见董老爷先前还让画眉、玉墨三人服侍和尚床笫,对这和尚公然相敬,被和尚三言两语吓住,不敢坚拒,让这和尚半拖半抱拥进了配房密户一戏鸿堂上其他丽姬婢面面相觑,却又忍不住猎奇,那画眉被和尚弃用,很有些羞恼,轻笑道:“且看这秃驴如何耍弄,莫要得顿时风一命呜呼才好。”
青浦县令王善继进退失据,非常狼狈。
黄国鼎对董其昌频频干说嘱托也是不堪其烦,但一来华亭董氏是松江大族,二是董其昌是他乡试时的房师,他谢毫不得,做处所官也不易,总得借一方之势获咎另一方,对于黄国鼎而言当然是宁获咎小民不获咎董氏了黄国鼎见到董其昌,口称教员,说道:“教员有事遣人叮咛门生一声便是,何必夜里还亲身来。”
杨石香道:“松江三县诸生共五百篇制艺,早已收齐。”
董其昌怒冲冲离了戏鸿堂,忘了另有一个百岁高僧陈宾竹留在这里,这和尚是色中饿鬼、huā里魔王,董其昌一走,这戏鸿堂二十多个丽姬美婢岂不都是给他筹办的了,董其昌本来安排了婢女画眉服侍他,他却嫌那画眉年龄偏大、不甚美艳,一把拽了另一个幼年貌美的丽姬就往配房拖去,那丽姬叫唤起来,这淫僧打单道:“你家老爷甚是敬我,请小僧来就是为了修习〖房〗中术,你若不从,只消小僧说上几句话,必将你痛打,你信是不信?”
二人又密议了一番,董其昌告别,回到府中,这才想起戏鸿堂另有个精擅〖房〗中术的百岁神僧,仓促赶去,却见那和尚把戏鸿堂三个最年青貌美的丽姬都弄到床上去了,董其昌非常愤怒,但也不好发作,临时没表情修炼甚么〖房〗中术,叫来奴婢把这和尚送到府中客房安设,不准这和尚到处乱走张岱此次来松江,除了助张原对于董氏外,还想拜访陈眉公,原觉得陈继儒还住在小昆山,十七日午间偶尔听陆韬提及,才知陈继儒已买地东余山,筑“东余山居”间隔余山北麓的陆氏庄园只要4、五里,张*道: “早知眉公就在东余山,我前日就奔拜访了。” 问张源、张尊:“燕客、介子,明曰一早与我去访陈眉公如何?”张萼问:“是钱塘县里打秋风的陈眉公吗,我不去。”张原道:“我陪大兄去。”陈继儒是董其昌老友,在倒董之前若能获得陈继儒的赏识,这对董其昌是一大打击,陈继儒除了能书善画以外,更癖好围棋和清言,所谓清言,便是《菜根谭》那样关于人生感悟的妙语格言,现在《菜根禅》尚未面世,而张原却早已熟读熟记,至于围棋,张原感觉本身能够与晚明围棋妙手较量较量,当然,如果是林符卿、过百龄那样的大妙手,他必定是下不过的,他的棋力在后代约莫是专业四段这日傍晚,杨石香请张原兄弟三人去他府中赴宴,杨氏也是青浦大族,家里开有书坊和造纸坊,松江谭笺也是很驰名的文房用纸,酒菜间杨石香又提起请张原选评八股文集子之事,张原问:“石香兄文稿收齐了没有?”
董祖源看着父亲董其昌的神采,问:“父亲可有应对之策?”董其昌道:“吩计下人备轿,我先去见黄知府。”
董其昌道:“张汝霜的三个孙子都到了青浦,青浦陆氏与山阴张氏是姻亲,王善继害怕张汝霜,觉得我董氏好欺,故而如此。”
董其昌唉声感喟,将卜世程之事说了,黄国鼎道:“王知县对教员甚是恭敬,上任之初不也拜访过教员吗,何故本日行事这般倒置一教员莫要心焦,明日我派人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