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若笑道：“何至于此，既愚兄所见所闻，对于介子贤弟在华亭所为，誉多毁少，以是介后辈不必忧愁，人间本无责备之誉，名声显扬，谤亦随之，这都是免不了的。”
张原道：“原辽东总兵杜松罢免归乡，现在是否住在昆山？我有一健仆想参军，我想托在杜总兵门下。”
张岱道：“公然曲直中女郎，也的确是才女，今之薛校书也。”
张原道：“我这仆人是贱民出身，想去北边杀敌建功，挣一个明净出身那杜总兵身经百战，临时解聘，想必不久就能起复。”
王微道：“在镇上酒楼用饭・范孝廉到船上等吗？”
范文若点头道：“蒙古鞑子的确猖獗得很，频频犯边，在大同那边要立军功是要轻易一些――”有句话没说，那就是“死得也快”。
却听范文若又道：“这杜总兵兄长就住在昆山贞丰里，上个月归天了，杜总兵既已解聘，没有军务在身，想必会返来祭奠其兄的吧――我之以是晓得其兄长归天之事，是因为杜家有个后辈拜在吾友王焕如门下肄业，因为是军户后辈，颇受同窗冷酷，王焕如就是客岁随我来青浦的四人之一，介子贤弟另有印象否？”
范文若道：“我自去镇上寻他。”带了一仆一僮往镇上去，在东市一家酒楼见到了张氏三兄弟，范文若客岁在山阴见过张岱、张萼，此番再见自是甚欢――
张原心头一凉，延安卫，他这时候哪去得了延安卫，这么说萨尔浒之战，他无能为力了？
王微黯然道：“是呀，我养母平生痴恋百谷先生，临终犹诵百谷先生写给她的诗。
范若道：“我想问一句，可否既插手拂水山房社，又插手翰社？”
范文若道：“尊介既要参军参军，这金山卫就近得很，何必求一个解聘的总兵！”
范文若略一回想，恍然道：“哦，你是王微女人――女人缘安在这里？”
张萼忙问：“范兄认得那王微姑？”
范文若道：“知无不言。”
范文若道：“张介子是我老友，我在长洲听闻他与董翰林――听闻他在上海豫园大会松江诸生，特地赶来相会，就怕错过了。”
范文若俄然想起一事，问：“王微女人从佘山来，可知山阴张介子还在青浦否？”
张原笑道：“知我者，范兄也――若范兄不肯，鄙人也毫不敢多言，我们今后还是是老友。”
王微道：“三年前在金陵旧院幽兰馆・小女子聆听过范孝廉的清言。”
张萼道：“范兄说得是，董其昌半死不活了，怕他怎的，来来，喝酒。”
张原笑道：“范兄已经是举人功名，插手翰社真是屈尊了。”
范文若大喜，忙问：“张介子现在那边？”
范文若道：“拂水山房社是否并入翰社，这个我作不得主，需求社中同仁共议，但我能够先插手翰社。”
张原心道：“大明朝上高低下现在还只知蒙古部落是威胁，却不晓得努尔哈赤已在磨刀霍霍。”又想：“就不晓得此次能不能赶上杜松，如果遇不上莫非我就听天由命了？万历四十七年，当时我已经在京师了吧，岂能坐视那场窜改大明朝国运的惨败！”说道：“那明日便先绕道去昆山贞丰里。”
范文若笑道：“我是特地从长洲来青浦访贤昆仲的，若不是在岸边碰到王微女人，差点就错过了。”
范文若道：“三位与美人同舟，却不知美人来源吗？”
范文若笑道：“好险，我本年高寿三十有五，如果来岁，就不能插手翰社了。”忽问：“不会来岁就因超龄把我肃除出翰社吧？”
王微讶然道：“范孝廉与张介子相公是旧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