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风云突变,汪大锤老娘被人抬来了,一番言语,汪大锤背叛招认了,董祖常气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先是痛骂吴龙,说吴龙部下都是混帐,又骂黄国鼎脆弱无能――
黄国鼎心道“难怪这个张原这般有胆气敢与董教员作对,看来不但是有的张汝霖幕后主谋,更有在朝的商周祚支撑,董教员是东宫一系与东林诸人干系密切,浙党此次对董教员发难,莫不是又将起国本之争?”
黄国鼎用袖口抹了一把额头的黄汗,甚是气恼,既恼董祖常安排了这么个笨伯顶缸,又恼张原好事,这让他也不知该如何结束了――
通判道:“那就只要逮捕董祖常归案了。”
人群中发作出怒骂声,纷繁叫着:“揪出董祖常,董祖常偿命!”
黄国鼎道:“祖常世兄若不归案,只恐外边公众不肯散去,公众越聚越多,相互煽动,极易变成大变,就教员三思。”
董祖常大怒,瞪着松江府同知呼啸道:“这么说,你们是真要拿我了!”
董其昌踱到门厅,问:“事情还没了吗,门外那些刁民如何还不散去?”
黄国鼎感到非常毒手,与属官通判、同知等人商讨了几句,那通判道:“府衙差役少,弹压不住这些百姓,府尊应急请海防和金山卫出兵来帮忙保持府城次序。”
四周公众耻笑、漫骂声一片。
黄国鼎怒道:“张原,不要觉得你有一顶头巾,本府就不敢惩办你,你这是吼怒公堂、诽谤官长!”
一边的松江府同知对董祖常都这时候了还如此放肆极是看不惯,说道:“先肃除功名再问罪那只是针对平常的胶葛诉讼,触及到性命案子,即便是县令也有权直接拿问涉案生员。”
黄国鼎皱眉不语。
董其昌见黄国鼎不肯承诺,听得宅前人声汹汹势若崩屋,也知公愤难犯,只好道:“罢了,小儿性命就拜托给敦柱兄了,你带他走吧。”
张萼看到翁元升正低声教汪大锤的老娘说话,笑道:“汪大锤,你本身死狗普通还打单得了谁,你老娘来这里时,华亭百姓传闻这是打行汪大锤的老娘,都唾骂她,若不是我们拦住,你老娘都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了,今后你关在牢里,别人欺负你老娘,你能何如?”
范母冯氏、范妻龚氏等一众范氏女眷痛哭叫着要董祖常偿命,围观百姓也吼怒着揪出董祖常、揪出董祖常―
那同晓得:“不当,不当,调兵入城,骇人听闻,这些百姓目前未有迂激行动,若调兵威慑,只怕更激起民变。
万历天子宠幸郑贵妃,成心立郑贵妃所生的福王朱常洵为太子,但朝臣果断拥戴皇宗子朱常洛,为此万历帝与朝臣停止了长达二十年的所谓国本之争,期间贬黜、问罪、廷杖的大臣不知凡几,而环绕这国本之争朝臣也今后分裂出几大派系,东林党、浙党、齐党、楚党皆由此而生――
汪大锤的老母亲皱巴巴的老脸又是汗又是泪,要求道:“几位相公,我儿虽是恶劣,但毫不会害人道命的,他是受了董家人的骗――
黄国鼎在董祖常豪宅前当场审案,有董氏奴婢架着梯子倚在墙内听审,汪大锤受杖时那董祖常干脆也爬在墙头用折扇讳饰着旁观,还笑嘻嘻道:“汪大锤公然耐打,百八十杖他都扛得住。”
黄国鼎也说:“调兵入城,必轰动南京兵道,的确不当,并且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张原等人都安抚围观百姓静下来听黄知府审案,只听那黄国鼎问道:“汪大锤,你先前所言都是谎话吗?”
董祖常气得说话都倒霉索了,结结巴巴向父亲说了方才所见所闻,话还没说完,听得家仆来报,说黄知府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