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听我说。”唐谷溪哭笑不得,“昨夜我趴在琴上睡了一觉,醒来后便发明本身能瞥见了,见姐姐睡着,也未打搅,又怕是本身恍忽而至。是以在院中又转了一圈,这才必定两眼是好的了。姐姐无需焦急,大夫说得对,时至本日,刚好过了半月,谷溪的眼睛……是真的好了!”
唐谷溪点头以示同意,“此话不错。景因人而在,又随心所动,一美一丑,一圆一缺,皆在人眼了。看来,琉璃姐姐彻夜心致不错了?”她话锋一转,把题目抛向了她。
少时,琴音自台上流出,飞旋于空中。此时月华满院,花香阵阵,二人一教一学,虽至深夜,也不感觉困。
“去是必定要去的。”唐谷溪面色安静,“只是,还需待我梳洗一番,方去才好。”(未完待续。)
琉璃听罢,也不言语,只是浅笑,叹了一口气,从琴后起家,下了那短短数尺的玉阶,挽着唐谷溪的手臂,把她拉了上来。
唐谷溪发了一会儿怔,冷静扭转头来,笑说道:“琉璃姐姐何必拿我取乐?谷溪虽眼看不见,心却不瞎,本日方是三月廿八,天上恰是弦月如钩,离满月恐怕还早吧。”
唐谷溪双目失明,听觉倒非常灵敏起来,又是深夜时分,一心聚于学琴之上,心无邪念,渐渐融入那空无状况,只觉昔日哀思全都烟消云散,顺音漂流了。弹着弹着,干脆闭了眼,只闻音声。
“琉璃姐姐,你醒了?”唐谷溪的声音带着雀跃,转过身来,镇静地望着她。
“你坐。”她按住她的双肩,让她坐在了琴后。
琉璃睁了眼,恍忽间尚觉得在屋中,揉眼一看,发明还是在这梨花台上。幸亏昨夜东风和暖,并不冻人,外宿一夜,也不感觉寒凉。
“女人不会一夜没睡吧?”琉璃从座上起来,将披风拿下。
再一转眸光,忽见唐谷溪正在她身侧,面向院中,负手而立,晨光熹微,将她额边的发丝照得闪闪发亮。
再看现在,她两眼看不见,双脚被禁足,日日守在这小院内,明显对武贲军军况有十二分的体贴,却不得不闭口忍耐,恪守表情。一日倒也好,恰好已畴昔大半个月,她竟一一对峙了下来。
“有多大?”唐谷溪不假思考地问出,一句话方出口,她便红了脸,自知所问有多老练,竟如同痴傻普通。
“皓月……今晚玉轮,很大?”
唐谷溪浅笑着,悄悄望着她。
这一番话将唐谷溪谈笑了。
唐谷溪点头,“只略知一二,已有多年不碰琴瑟了。儿时学过几日,只可惜我不让爹娘费心,自小偏疼舞枪弄剑,常常偷溜出去,又承蒙师父关照,武功倒是学了很多。”
“琉璃姐姐不也没睡?”
唐谷溪微微点头,“姐姐也是我所喜好的女子,只是……相处多日,竟不知姐姐的边幅,实乃一件憾事。”
琉璃笑道:“无妨。我来教你便是,放心,凡是我教过之人,没有学不会的,更何况女人如此有灵性之人?学成以后,闲暇时候,也可抱琴帐中,流音一曲,对酒当歌了,岂不快事一桩?”
“那还不快去见过将军!”
唐谷溪笑而不语。
琉璃闻言,低头瞧瞧本身身上,“我啊,一双眼睛,一只嘴巴,一个鼻子,和女人长得一样,只是远不及女人貌美罢了。本日所穿,桃红色小衫,水绿色褶裙,浅显丫头的打扮,放在人群里,底子没人认出来!”
“你在看……”琉璃恍然大悟,怔怔道,“女人但是能瞥见了?”
琉璃见她并不是半点不会,便不再多教,过了半晌,想遣她归去睡觉,可又见她不知疲累,沉浸此中,是克日以来最为用心的一件事,又不忍心打搅了。想来想去,她命人拿了两件披风,系于二人身上,本身则坐在一旁,靠着柱子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