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唐谷溪怒喝道,将剑锋转过来,双唇狠恶地颤栗,如鲠在喉,竟不知要说甚么。她气结不已,眼圈泛着红,几近就要垂下泪来。
如果让唐女民气中生起冲突,等不到师娘来见她便决然分开,那可如何是好……看她的性子,也是刚烈之人,难保不会愤然走人。
“鄙人李青峰……彻夜不堪酒力,冲犯了唐女人,还请唐女人莫要见怪……”李青峰喃喃道,语气绵软有力,不屑的目光朝她脸上一瞥,刹时又滑出一抹邪笑来,仿佛在回味方才之事。
说着,她就扬起剑,欲要刺上去。
罢了罢了,干脆不再想了,明日还要遵循师娘的叮咛,去茶馆见人,或许清婉公主一来,此事也就畴昔了。(未完待续。)
“还不快跪下!”
看唐谷溪怔然不说话,冯昀站起家,盯着地上的李青峰,一脚踹了出去。发怒之势涓滴不亚于方才的唐谷溪。
见她放剑,冯昀立即舒了一口气,眼里尽是哀婉,望着唐谷溪,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见她穿衣甚少,又在外站了好久,仓猝将她推动了房里。
这一句声音衰老漂渺,像极了师父邹黎之音。它来的奇妙,来的诡秘,令她不觉浑身一怔,忘了四周之事。
一番周折过后,李青峰仓促而逃,遁得无隐无踪。
唐谷溪不去看他,也不去看冯昀,她神采已经变成一片冷白,方才的红晕也已褪去,寒夜如水,氛围中带着嗖嗖凉意。她身上只穿一件薄衣,发梢的水珠已断,水渍浸入衣内,凉意砭骨,她不由颤了颤。
唐谷溪还是愣在那边,心中各式滋味,不知是气愤还是惊吓,抑或是酸涩。经冯昀这一番话,她才认识到,本身是这个宅子里的客人,此处不是凉禹,不是奉她们为上客的将军府,不是有人庇护的景轩宫,更不是临清城中的唐府大院!
现在他已脑筋复苏,被人用利剑所指,性命几乎丢掉,怕是任谁也不敢再胡涂了!酒醒以后,才认识到方才做了何事,心底天然是惭愧万分,无地自容。但是面前女子脱手暴虐,从屋内直将他打出了屋外,此等恶气,他怎会善罢甘休?
一声喝令,李青峰再不敢说话,眼里迸收回一股邪气,软绵绵跪在了唐谷溪面前。
冯昀一脚踢开地上的李青峰,上前一步,当即跪在了地上,双手顺势抱住了唐谷溪。
“李青峰,彻夜的事我暂不奉告师娘,但你记取,若而后再在家中犯事,我定不会饶了你!常日你游手好闲,在外胡吃乱喝也就罢了,可你知不晓得,本日的两位高朋是……本日的两个女人,是寻儿的老友!林家的待客之道,都被你坏了,若师父晓得……青峰,你就别想留在这里了!”
想至此,她的手缓缓放了下来,面庞寂然,目光定定望着火线,眼里滚出一行泪来。
“昀姐姐……”她把头转向冯昀,声音微颤,“彻夜你别拦我,我……我非挖了他的双眼不成!”
就连昀姐姐,本日对她各式体贴、和顺照顾的昀姐姐,现在也一分一毫不向着她说话。她说要刺瞎他的双眼,可就算给她几百个胆量,她也不忍将人家的双眼刺瞎啊……毕竟只是一句气话罢了,她要的,就是发了这通肝火,就是把地上那牲口好好打一番!
昀姐姐,竟真觉得她要刺瞎那人的双眼了……
彻夜如果苏宸在此,如果林落林寻在此,又或是少将军在此,你也不会受此窝囊气啊……你身边之人愈渐少矣,倘若此后再为人所欺,可就要单独对付了,唐谷溪……
“师姐,师姐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我……我非得给她打死啊!”李青峰的模样分外狼狈,仰着头对冯昀道,“此女本日头一天过来,就如此凶暴无礼,这……这今后的日子,可如何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