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摘上面巾,现出一张瘦长高颧的脸颊,嘿嘿笑道:“柳左使,想不到这么多年未能会面,你竟还能记得兄弟我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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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觑着此人这般做法,明显是绝无歹意。心底转而为之一宽,又想:“这男人的轻功身法竟然能如此之快,我便是空身独行也难以办到。何况他带着一人脚力仍能这么了得,凭着此点我便是千万比不过的。”
柳少阳念转及此,两人已到了安东县的城垣之下。那城郭墙垒高达四丈不足,柳少阳本想这男人定要歇下脚来,取出钩挠再行攀越。
那蒙面的男人甚是谨慎,顿足之际朝后回望。笃定没有点子尾随跟来,这才推开庙门举步入内,将柳少阳悄悄放在了殿心的台案之上。接着伸手探在了柳少阳的两臂枢纽处,双掌运劲将脱臼的臂膀接了归去。
柳少阳竭力坐起家来,朝那人高低打量,说道:“援救之恩永铭五内,敢问足下但是‘鬼影追风’卫兄弟么?”
两人欢畅之下当即坐在一处,互叙起了这些年里的别来情由。本来卫旭这近十年之间,乃是跟着凌无虑西赴千里,在崆峒山中用心学艺。
这些个事卫旭浑都没猜想获得,听着又是惊奇又是喟叹。罢了沉吟半晌,眉宇微蹙,语气凝重缓缓道:
而后缓缓北上两淮,正碰上前后有几伙锦衣卫乔装而行,被凌无虑看破了行藏来源。他师徒晓得这些人都是大内亲卫,个个技艺不凡,没有原因毫不会纠众至此。两人纳罕心奇之下,一起公开里探查畴昔。这才无巧不巧,恰好将柳少阳从鬼门关前救下。
柳少阳被那人侧手携抱在怀中,目睹得此人面上覆了块黑巾,只留双眼露在内里。脚下奔挪逾飞之际耳旁生风,四周的屋巷纷繁朝后疾退。又想是怕震到了本身的伤处,上身竟而端直稳稳不动。
本来这救他到此的蒙面人,恰是当年在中州与柳少阳结识。后得了柳少阳的臂助机遇偶合,拜了崆峒怪叟凌无虑为师的卫旭。
谁知那人既不消长绳飞索之属借力,身形就连顿也未顿一下。径直足下连踩,拾着砖缘腾身而上。只晃眼的工夫高低如履高山,已轻落在了城外的丛草当中。柳少阳眼瞅此人飞檐走壁的工夫纯熟如此,心头骇怪之余遐想起那逼退蒋瓛的剑客,蓦而想到一名昔日的故识来。
江湖上崆峒一脉的武学,素以招式灵动迅捷见长,独步玄门北支诸派。而卫旭人称“鬼影追风”,本就于轻功一道资质异禀,恰是习练崆峒派玄功的良才美质。再经着凌无虑这等武林名宿相授玄功法门,不过苦修七年八载,便已然跻身于玄门妙手之列。
那人横携着他一口气奔到城外,仍旧是拔腿飞奔不歇。又过得数盏茶的工夫,行到了一处林间的山神古庙前,方才停了下来。
这师徒二人一个孩童心性玩世不恭,一个嫉恶如仇爱善心肠。经年间里走南闯北,倒也做了很多侠义之事。数月前两人慕名到得京师,去看天子脚下的年庆盛景。
柳少阳乍看公然是他,面色一喜道:“你我二人多载不见,卫兄弟的功力已然精进至此,真是可喜可贺!现在你行走江湖,那‘鬼影追风’的名头,定然愈发要清脆很多了!”
“这此中只怕有些门道!我瞧那姓季的知府前后做派,清楚就是作局布彀,处心积虑要赚柳兄弟你入套。恰幸亏这当口,那锦衣卫中的妙手成群结伍,大肆悄悄至此。这统统未免过分偶合,莫不都是冲着你们五行门来的?”
那凌无虑夙来待耐不住最喜热烈,眼看卫旭艺有所成,本身衣钵有传了结了心愿。当即便带着他下山行走江湖,四周游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