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血染川河[第1页/共1页]

这一场真定恶战前前后后,自八月廿五日凌晨时分打到堪堪酉牌日落,两军将士尸横遍野血流湄滨。燕师全军奋勇戮力固然得胜,但经此一役各营实在折损很多。官军更是披靡溃败死伤枕籍,单前后抓擒并弃甲昂首来投者不下五万。

瞬息之间,两下无数军马如同洪涛迭涌混战绞杀,数十里修罗场硝烟蔽日喊杀连天。耿炳文见柳少阳横剑跃马锐不成当,心底生怯不敢直撄其锋,忙在众将簇护之下往阵内退去。

柳少阳纵马坡丘登高眺望,入眼所至川河血染满目疮痍。再看手中赤虹剑殷红浴血森森渗人,只觉浑身肢软体乏再无半分力量。单独朝着南边滹沱河滚滚赤水怅望很久,方才长叹一声拨马回营而去。

柳少阳即使玄功高深天下难有,奋力斗至此时也不免气促。只顾挥剑拨挡间,为前面火铳所发蒺藜射中背脊,顿时鲜血涌出渗入甲袍。

柳少阳仗剑游走搏杀多时,苦苦支撑力量垂垂不济,始知太为托大恐有丧命之虞。恰是危急关头,东首层层官军忽而勒令不住如浪狼藉。抬眼觑过乃是道衍所率的武僧兵和周真得刘古泉等燕王府玄宗妙手,充作奇兵率先打斜刺里并肩攻到。

怎奈柳少阳此时武功炉火纯青,已窥练至人剑与天相合之境,招招难测威不成挡出没无端。

柳少阳现在周身真气流转兵刃难伤,赤虹宝剑抡舞得矫若惊龙杀开四合层层兵将。饶是如此透入阵中方才半里高低,胯下坐骑已为乱箭猬射折蹄蹶毙。当下干脆发挥身法徒步如飞,仗着绝世轻功左兜右转浑如鬼怪。

他一心要突破耿炳文中军重挫南军胆气,也不等前面张玉莫凌涛等诸人策应来援。只一人一剑穿越乱军丛里,避斫四周如雨刀枪,直望着中军大纛地点投杀畴昔。

南军虽源源遮拦抢上却难伤他分毫,近身之人无不血如泉涌骨断筋折。到得厥后柳少阳夺路纵掠所至,竟都如瞅煞星多自遁藏。

耿炳文方登高楼批示兵马抵挡燕军,蓦见中军纛旗被毁又惊又怒。紧忙喝勒全军传令各守步地,又传命众将四下合围要将柳少阳乱刃分尸。

他身处险地自知有进无退,当下忍痛抖擞浑身劲力,猱身疾纵径从丈高栅栏一跃而入。腾空发挥起上古遁术掠影疾行,阵里一干南军兵将只觉面前恍忽一花。那矗立帅台上的五丈中军大纛,竟已被柳少阳挥剑齐根斩作数段。

其他各路批示使李坚宁忠顾成刘燧等人,虽多已得了退守军令但混乱当中兵马尽为杀散。左突右撞寻不见活路,一股脑皆被燕军兜截生执拿获。

他胸臆愤激一起如风望纛旗而进,奔至耿师中军阵前但瞅土丘之下,立着数道寨栏拱卫沟壑环列。内里有千余弩铳手严阵以待,瞅本身上前把诸般失丸如蝗似雨打来。

...

四周南军各色兵将密密麻麻,瞧柳少阳敢单身蹈阵突入重围,纷繁打四遭操戈弯弓乱刃齐下。

耿炳文眼看郊野之上无数官军攘乱失率,尽都四下乱窜被燕师豆割围宰,积尸遍野如屠羔羊。深知局势已去无可何如,只得带领残败兵将绕行往东杀开一条血路,先行遁入真定城闭门恪守。

诸人各自欣喜旋即并归一处,在中军以内横冲乱杀当者立仆。又过半晌朱棣所率的铁骑勇猛沿阵遥遥横贯而来,张玉莫凌涛所部兵马也打西厢一起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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