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文成分开后,李善这才看向李沐,开口问道:“沐儿,说说吧,现在李家该何去何从?”
“。。。”李沐沉默。这话他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口头上的和谈底子做不得数,说翻脸就翻脸的例子太多,即是白搭。真正有效的体例只要三个,联婚,进贡,称臣。联婚已经失利了,至于后二者,李家拉得下这个脸吗?
“爹欲联婚陆家,但你大哥却毕竟少了些福分,薄颜瞧不上他。现在之计,爹唯有将你嫁给陆家少爷。陆家长房第三代的男丁只要两个,一个陆良,一个陆辰,后者春秋偏小,不太合适。爹思来想去,还是选陆良吧。此人固然性子有些轻浮,玩世不恭,好逸恶劳。但品德方面还说得畴昔,何况他与薄颜豪情最好,多少能影响到陆家决策。爹晓得委曲你了,可我们现在。。。”
“恩,去吧。”李善摆了摆手。“老夫累了,要睡会。”(未完待续。)
李善吃力地拍了拍儿子手,柔声说道:“行了!这么大的人了,怎还跟个孩子一样,也不怕人笑话。放心吧,爹还没这么轻易死,起码不能现在就死。”
“孩儿尚且年幼,不敷以掌印李家。”
“经历前次一战,陆李两家即便有些微末友情,也早被打散了。杨家攻我李家,陆家必定袖手旁观,则我水西危矣,当务之急是要摆正心态,不能再做把持夷北的好梦,尽快遣使前去水北,与陆家修好,共抗杨家。”
李沐沉默半晌,道:“爹,恕孩儿直言,我李家已落空了雄霸夷北的机遇,今后当以自保为先。”
“大哥,休要打动。”李沐忙出言劝止。
李文成的真情透露,让李善非常心伤,双目泛红。但同时他也感到了一阵欣喜。孩子的脾气或许打动了一些,才气或许平淡了一些,但那又如何?作为家主,李善必须看重脾气与才气。但现在他作为一个父亲,改正视的倒是孩子的孝心。百善孝为先,他如何忍心一再苛责。
到了这会谁都能看出来,李善光阴未几了。
“有仇不能不报,却不能如此去报。你这是甚么?是不自量力。咳。。。李家方经两场大战,元气未复,而水东备战已久,你拿甚么去报仇?这是拿家属基业混闹。”
“是。”
安抚了一阵,李善立即切入正题。“文成,你立即去爹的书房,从左到右第三个书架上摆着李家大印,你去取来,好生保管。从今今后,你就是李家家主。”
“混。。。咳,混账东西,你给老夫返来!”李善一阵急咳。“你要有你二弟一半的沉稳,老夫就是现在死了也没甚么不放心的。如此沉不住气,我如何放心把李家交到你手上?”
“好!如此便好!”李善转头叮咛道:“沐儿,你协同王管家,带上妍儿立即解缆前去水北提亲,尽快定下此事。”
“持续说。”
“为何不可?”
“去吧。”李善有力地摆了摆手。“老夫还没死呢,如有措置不了的事情,再来找我。”
李文成闻言站定,回身愤然道:“杨家如此坑害您,孩儿定不会放过杨啸天这老贼。我这就去清算兵马,当即出征,不踏平水东,毫不返来见您。”
李善病了,比来几日病情急转直下,时至本日已是下床都难了。他背靠着榻栏,仿佛一条分开水的鱼儿,张大着嘴巴,尽力地将氛围吸入肺部,即便如许大口大口地呼吸,堵塞感仍然挥之不去。一张老脸憋地通红,干枯狼籍的髯毛轻微地颤抖着。
“可。。。”
“二十五,还年幼?”李善抬头长感喟。“老夫如果记的不错,十四岁!薄颜但是十四岁的时候就掌印陆家,以一己之力为全部水北之地遮风挡雨了。你现在已有二十五岁,却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