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腐夫人?敢踹帅府大门的古家夫人,怕也只要古家的老太太,古黎的大娘了吧。
又喝又闹的老帅们没闹腾多一会儿,就全躺地上呼哧大睡。
对陈腐夫人的风格,江浅夏在后宫时就被长孙皇后暗里里提示过几句,但她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国公帅府的当家夫人,会做出踹其他国公家大门的事儿来。
肖酒一脸随便的道:“这就啥,之前老爷子们急行军没时候扎寨,随便倒草丛石头上歇息也没啥事儿。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没叫过,实在是现在把他们吵醒了,我们就得挨揍了。”
说是老夫人,可春秋也就四十多岁,保养的还算好的脸上,还能模糊看出年青时候的美艳来。只是那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却凌厉的有些刻薄了。
嫌恶的用娟帕擦手,暴虐的言语一刻不断的从她嘴里往外冒。
“陈腐夫人,知情懂礼的夫人见人才笑,没脸没皮的才到人家家里哭呢。”
林帅气的浑身直颤抖,肖帅一副摇摇欲坠的不幸模样,余帅则有种唾面自干的悲壮。
“就这么睡院子里,不怕醒了头疼?”江浅夏皱眉小声道。
“砰!砰!砰!”
“好啊!都被皇后娘娘许给我古家了,出门还敢带个妖艳的野男人!”
刻薄的话语毫不委宛的吐出来,江浅夏听的目瞪口呆,从没见过这么低情商的人。
“狗咬人一次能够当作不知好歹,再敢得寸进尺欺人太过,那就不免要被屠夫剁了狗头,扒了狗皮,切成块煮了。古夫人,您说是吧?”对上江浅夏眼底如惊涛骇浪般的猖獗和残暴,古夫人高高举起的手,竟然落不下去了。
一个照面,江浅夏就深深的体味到,古夫人是一个多么难缠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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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江浅夏看着闪现在无涯脸上的巴掌印,眯了眯眼,内心纠结着,要不要给古黎留面子。
“都说将门是一家,如何三位兄长在家中接管小辈的拜见,也不叫小妹一声?莫非古家没了大帅,就不配和各位兄长来往了吗?”
被古家的家仆连推带踹的清出一条路来,穿的一身素白,头上连支银簪子都没有的老夫人,非常威仪的端着架子走出去。
高耸的巨响炸开声来,江浅夏在好梦中被惊醒,心脏一阵收缩,小脸刹时惨白了下去。
三位老帅达成共鸣,肖家的家仆也扛不住了。
利索的爬起来,脸上干巴巴的一滴眼泪都没有,古夫人几步上去,没二话,抬手就想给江浅夏一巴掌。
衰弱的喘着气,江浅夏迷惑的看向仓促从内里赶出去的林渊,林渊面色一僵,冲三个被打搅了熟睡,正在发脾气的老帅道:“爹,二位伯父,陈腐夫人带着家仆,撞门出去了。”
院中复兴一片抽气之声,余帅盗汗津津,伸脱手,却想不出来这会儿应当说点甚么。
抖着袖子,古夫人俄然发作,指着皇宫的方向叫骂道:“小牲口竟然敢闯宫去求皇后娘娘赐婚,愣是不要王公大师闺秀的女儿,非得要一个不知检点,肚子里还怀着野种的厨娘!”
把江浅夏的踌躇当作惊骇和让步,古夫人挑着眉眼,不屑的尖声道:“如何,心疼了?”
冷哼一声,古夫人环顾一周,用眼角的余光瞥着低头装乖的江浅夏,面上的不屑和嫌恶连讳饰的意义都没有。
江浅夏看着肖酒四人习觉得常的把仆人抱来的被子褥子给三位老帅铺垫上,在院子里的风口上放一排屏风,就这么任由老爷子们罪过恶像的睡了。
秉着低调做人的理念,江浅夏跟着做缩头乌龟,捂着知己躲在三座大山后边儿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