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嘲笑道:“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我们白道中人去犯了他呢?”

刘门二弟子米为义闻声赶到后堂,只见师妹和曲非烟手携动手,站在天井当中,一个黄衫青年伸开双手,拦住了她二人。米为义一见那人服色,认得是嵩山派的弟子,不由心中有气,咳嗽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兄是嵩山派门下罢,怎不到厅上坐地?”

岳不群等人则想:“刘正风是衡山城大名流,平时免不了要交友官府,本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处所上的官员来对付一番,那也不敷为奇。”

刘正风续道:“魔教和我侠义道百馀年来争斗仇杀,是是非非,一时也说之不尽。刘某只盼退出这腥风血雨的打斗,今后归老林泉,吹箫课子,做一个循分守己的良民,自忖这份心愿,并不违犯本门门规和五岳剑派的盟约。”

费彬朗声说道:“左盟主言道: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成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过,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报酬善,给他一条改过之路?左盟主叮咛兄弟转告刘师兄:你若挑选这条路,限你一个月以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此后大师还是好朋友、好兄弟。”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企图?”那男人道:“弟子受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余沧海心胸鬼胎,深思:“华山掌门亲身到此,谅那刘正风也没这般大的面子,必是为我而来。他五岳剑派虽人多势众,我青城派可也不是好惹的,岳不群倘若口出不逊之言,我先问他令狐冲嫖妓宿娼,是甚么行动。当真说翻了脸,也只好脱手。”那知岳不群见到他时,普通的深深一揖,说道:“余观主,多年不见,神清气旺,好了不起!”余沧海作揖行礼,说道:“岳先生,你好。岳先生神功了得,可越来越年青了。”

费彬嘲笑道:“如果大家都如你普通,危难之际,临阵脱逃,岂不是便任由魔教横行江湖,为害人间?你要置身事外,那姓曲的魔头却又如何不置身事外?”

向大年朗声道:“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刘门弟子,和恩师同生共死。”

定逸师太外刚内和,脾气固然暴躁,心肠却极慈爱,起首道:“如此什好,也免得伤了大师的和蔼。丁师兄、陆师兄,我们承诺了刘贤弟罢。他既不再跟魔教中人交友,又阔别中原,等如世上没了此人,又何必然要多造杀业?”天门道人点头道:“如许也好,岳贤弟,你觉得如何?”岳不群道:“刘贤弟言出如山,他既这般说,大师都信得过的。来来来,我们化兵戈为财宝,刘贤弟,你放了费贤弟,大夥儿喝一杯解和酒,明儿一早,你带了家人弟子,便分开衡山城罢!”

大家酬酢得几句,刘府中又有各路来宾连续到来。这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到得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欢迎客人。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道目光都集合在他脸上。大家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即是默许了。过了很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并且是我平生独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费彬道:“这是刘正风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右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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