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师太见二人对峙不决,忍不住又插口道:“刘贤弟,这事便搁一搁又有何妨。本日在这里的,个个都是好朋友,又会有谁来笑话于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讥评,即使刘贤弟反面他计算,贫尼就先放他不过。”说着目光在大家脸上一扫,大有应战之意,要看谁有这么大胆,来获咎她五岳剑派中的同道。

史登达举起长剑,剑尖在刘芹鼻子前晃来晃去,道:“小子,你再不跪下告饶,我一剑削下来了。一……二……”他那“三”字还没说出口,刘芹身子颤抖,跪倒在地,要求道:“别……别杀我……”陆柏笑道:“很好,饶你不难。但你须得向天下豪杰批评刘正风的不是。”刘芹双眼望着父亲,目光中尽是要求之意。

刘正民风得身子微微颤栗,朗声说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师一齐现身罢!”

费彬又道:“刘门亲传弟子,也都站到右首去。”

刘正风一贯深沉寡言,在师父手上学了这套工夫,平生从未一用,现在临急而使,一击奏功,竟将嵩山派中这个大名鼎鼎、实在工夫决不在他之下的“大嵩阳手”费彬礼服。他左手举着五岳剑派的盟旗,右手长剑架在费彬咽喉当中,沉声道:“丁师兄、陆师兄,刘某大胆夺了五岳令旗,也不敢向两位要胁,只是向两位讨情。”

岳不群点头道:“刘贤弟,你这话可不对了。刘贤弟保全朋友义气,本来令人佩服,却未免不分正邪,不问是非。魔教作歹多端,残害江湖上的君子君子、无辜百姓。刘贤弟只因一时琴箫投缘,便将全部身家性命都交了给他,可将‘义气’二字曲解了。”

丁勉微一迟疑,道:“此事我和陆师弟可作不得主,须得归告左师哥,请他示下。”

费彬道:“这是刘正风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右首去。”

刘正风回过甚来,向儿子望了一眼,冷冷的道:“天下豪杰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此言倒非虚声望吓,这嵩山弟子倘若当真伤了他季子,定会激起公愤,群起而攻,嵩山弟子那就难逃公道。他一回身,双手又向金盆伸去。

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叮咛∶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交友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脱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右首。”

群雄各怀苦衷,一时之间,大厅上鸦雀无声。本来在这景象之下,大家应纷繁向刘正风道贺,恭维他甚么“福寿全归”、“激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才是,但是一千馀人济济一堂,竟谁也不开口说话。

费彬道:“定逸师太,你是佛门中有道之士,天然不明白旁人的鬼蜮伎俩。这件大诡计倘若得逞,不但关键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并且普天下仁慈百姓都会大受毒害。各位请想一想,衡山派刘三爷是江湖上名头清脆的豪杰豪杰,岂肯自甘出错,去受那些肮脏狗官的肮脏气?刘三爷家财万贯,那边还妄图升官发财?这中间自有不成告人的启事。”

刘正风提起向大年的尸身,运力便要向丁勉掷去。丁勉见他运劲的姿式,素知衡山派的内功大有独到之处,刘正风是衡山派中的一等妙手,这一掷之势非同小可,当即暗提内力,筹办接过尸身,立时再向他反掷归去。那知刘正风提起尸身,明显是要向前掷出,俄然间身子往斜里窜出,双手微举,却将向大年的尸身送到费彬胸前。这一下来得好快,费彬出其不料,只得双掌直立,运劲挡住尸身,便在此时,双胁之下一麻,已给刘正风点了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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