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你千万别会错了意,只道田某要跟你难堪,实在此事于你有大大好处,将来你定会重重谢我。”令狐冲摇手道:“你恶事多为,申明狼籍,非论这件事对我有多大好处,令狐冲洁身自爱,决不跟你同流合污。”

岳不群点点头,向令狐冲道:“起来。”令狐冲站起家来,瞧着地下断成了三截的长剑和剑鞘,心头苍茫一片,不知何故师父和师娘都说本身练功走上了歧途。

田伯光竖起右手拇指,大声道:“大丈夫,豪杰子!”令狐冲问道:“田兄如何奖饰小弟?”田伯光道:“田某是个无恶不作的淫贼,曾把你砍得重伤,又在华山脚边犯案累累,华山派高低无不想杀之而后快。本日担得酒来,令狐兄却坦但是饮,竟不怕酒中下了毒,也只要如此胸怀的大丈夫,才配喝这天下名酒。”

公然田伯光哼了一声,道:“甚么前辈妙手?只怕都是些浪得浮名之徒,不然怎地一而再、再而三的传你各种招式,始终连田某的三十招也挡不过?”他自大轻功了得,心想就算那十一个妙手一拥而出,我固然斗不过,逃总逃得掉,何况既是五岳剑派的前辈妙手,他们自重成分,决不会联手对于本身。

次日傍晚,陆大有送饭上崖,说道:“大师哥,师父、师娘本日一早上陕北去啦。”令狐冲微感惊奇,道:“上陕北?怎地不去长安?”陆大有道:“田伯光那厮在延安府又做了几件案子,本来这恶贼不在长安啦。”

令狐冲道:“不猜!”斟了一大碗酒,说道:“田兄,你来华山是客,荒山无物奉敬,借花献佛,你喝一碗天下第一美酒。”田伯光道:“多谢。”将一碗酒喝乾了。令狐冲陪了一碗。两人举着空碗一照,哈哈一笑,一齐放下碗来。令狐冲俄然右腿飞出,砰砰两声,将两大坛酒都踢入了深谷,隔了很久,谷底才传上来两下闷响。

田伯光微微一笑,却不出声。令狐冲道:“你笑甚么?你武功赛过我,便想开硬弓,将我拿下山去吗?”田伯光道:“田某对令狐兄并无敌意,原不想获咎你,只是既败兴而来,便不想败兴而归。”令狐冲道:“田伯光,你刀法什高,要杀我伤我,确然不难,但是令狐冲可杀不成辱,最多性命送在你手,要想擒我下山,却千万不能。”

田伯光大怒,手按刀柄,便欲拔刀,但随即忍住,冷冷的道:“令狐兄,你手上的工夫不可,嘴头的工夫倒很短长。”令狐冲笑道:“刀剑拳脚既不是田兄敌手,只幸亏嘴头上找点儿便宜。”田伯光道:“嘴头上轻浮,田伯光甘拜下风。令狐兄,这便跟我走罢。”

岳不群转向女儿道:“珊儿,你和大有二人,也都是性急鬼,我经验你大师哥这番话,你二人也当记着了。”陆大有道:“是。”岳灵珊道:“我和六师哥固然性急,却没大师哥这般聪明,本身创不出剑招,爹爹尽可放心。”岳不群哼了一声,道:“本身创不出剑招?你和冲儿不是创了一套冲灵剑法么?”

岳灵珊伸了伸舌头,道:“说错一句话,便要叫人身首异处,那有这么强凶霸道的?”岳不群道:“我在少年之时,本门气剑两宗之争胜负未决。你这句话如果在当时公开说了出来,气宗当然要杀你,剑宗也要杀你。你说气功与剑术二者并重,不分轩轾,气宗天然以为你举高了剑宗的成分,剑宗则说你混合纲目,普通的大逆不道。”岳灵珊道:“谁对谁错,那有甚么好争的?一加比试,岂不是非立判!”

令狐冲道:“不去!杀了我也不去!”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