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皇贵妃在坐上欠了欠身,神采恭谨:“皇后所言极是,臣妾也是这个意义。”说毕又道:“另有一件事也甚是难堪,最后打仗药碗的是莲嫔的贴身婢女宝贞,她是莲嫔自金陵带过来的,打小儿奉侍的人,就便此时,亦寸步不离守在莲嫔床前。据臣妾所知,她们虽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姐妹,于理,她在主子跟前奉侍汤药,亦有怀疑,于情,她该是做不出暗害主子的事情来。眼下莲嫔失了孩子,身心已受巨创,若我们在她昏睡的时候,就对她敬爱的婢女动起刑来,万一她到时候受了刺激,皇上那边,只怕也不好交代。”
“你一贯夺目机警,办事安妥,我很放心。”皇贵妃吁了一口气:“行了,你下去吧。”
因已是深夜,待皇后和皇贵妃别离坐下,染春等便忙着端了各色点心来,皇贵妃想着莲真,也偶然进食,一边喝茶,一边对付着同皇后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宜晴等三人又被带上来,几人都是面白气弱,身上、腿上、手指等处伤痕累累,血迹虽已被人用水冲去,到底有新的血丝排泄来,望之触目惊心。
皇贵妃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行辞职了。”站起家来,向皇后施了一礼,即便告别,皇后起家离座,令人送至宫门方罢。
当即有人挟了元宝上前,皇贵妃问:“李太医走后,一向是你在守着熬药么?”
清泉宫这时候也是灯火透明,合宫之人都在等着皇贵妃返来,皇贵妃进了寝殿,更了衣服,卸了簪环,在炕上坐下,叮咛道:“大师等了一宿,叫他们都去安息,我这里只留下沁竹和疏桐两人服侍就好。”
厨房里送了一盏燕窝银耳羹来,沁竹接太轻声道:“娘娘忙了半夜,想必是饿了,先进点东西吧。”
皇后点头,目光已非常峻厉:“看来是一个都不成放过了。”说罢看着刘振,刘振会心:“主子这就去一一再审。”
皇后一怔,笑道:“mm尽管问。”
“另有,我会连夜亲修手札一封,你明儿一早也带出去。”皇贵妃看着他,慎重叮咛道:“让人快马加鞭送往凉州,此事不成让任何人晓得,包含大爷。”
刘振带了部下的人,仓猝忙的去了。皇后笑道:“既已有了新的线索,明日掖庭司自会有所交代。现时已至寅时,我已有些困乏,不如mm也回宫去安息可好?”
“主子晓得了。”
沁竹和疏桐对望一眼,只感觉身上寒浸浸的,皇贵妃沉吟着道:“她既一心要扳倒敏妃,自是有了周到的打算。”秀眉微蹙,对沁竹道:“你去叫高贤出去。”
皇后想了想道:“既是如此,宝贞临时不必受审了,等莲嫔醒后,再看她的意义吧。”
皇贵妃微微一笑:“是,还是皇后思虑得殷勤。”
“是。”
皇后神采微微一沉:“你们掖庭司就这点本事么?”
皇贵妃道:“你刚才为何不说?”
皇贵妃目注皇后:“皇后娘娘,我问完了。”
偌大的撷芳宫,顷刻变得空空落落的,不得不临时拨选了一些人过来当差,皇后细细叮咛了苏蕴,让她诸事留意,妥当看管着莲真,便站起家来,邀皇贵妃同去雍华宫。
皇贵妃不答,沁竹却低声道:“桑蓉姑姑说,长乐宫早晨有人传话过来,说皇上今儿召了敏妃去了,敏妃出来时脸上有泪痕。”
疏桐一惊:“娘娘是说,莲小主的事情与皇后有关?”
皇贵妃盯着他的眼睛:“你再细心想想,如果找不出凶手,你们这些打仗过药碗的人也都得为莲小主肚子里的孩子陪葬,还会累及家人,如果能供应一些线索,或许另有一线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