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抬开端来盯着他:“即便天子不杀我们,莫非蔡京还不杀我们,朱勔莫非不杀我们?我们挖了蔡京和朱勔的祖坟,烧了他们祖宗的骸骨,即便我们投效,那迟早也会被他们坑杀!”
赵不凡眯起了眼睛,冷酷道:“朱勔祸害江南,留着是个大祸害,我要重振朝纲,迟早要撤除他们,此次恰好由你脱手,免得将来费事,也算是为江南百姓报仇。”
方腊回道:“亲身去挖坟的兄弟全都已经战死,只要我这个命令的人还在。”
“这第二杯酒,我敬你对腐朽和暗中的抵挡精力,这很宝贵,很有勇气,值得敬佩!”
这时候他没有再斟酒,反而看向了方腊,淡淡笑说:“眼下没有将军,也没有教主,你便把我当作一个朋友,想问甚么就问,你走到明天这个地步,想必迷惑也不会少。”
“好,若你真的实施信誉,我方腊此生欠你一份情,来生再报!”
“甚么体例?”方腊急问。
“你挖了人家祖坟?”
能人志士实在太多了,明教义兵底子就没有太多的抵当之力,而这还只是大宋的部分主力罢了。
赵不凡必定点头:“这是最好的体例,你也是个侠义的人,我信赖你也不肯意麾下兄弟和那么多百姓无辜枉死,只是不知当初挖蔡京祖坟的人另有哪些活着?”
他底子不明白为甚么!
“当真!”
“好!我让麾下亲信兄弟此后都听你的,但你别骗我,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运筹帷幄的李纲和宗泽,彪悍如虎的杨惟忠、王禀等西军名将,能征善战的辛道宗、辛兴宗、辛永宗等辛家兄弟,近年崛起的韩世忠、张俊、吴阶和吴璘等青年将领,护佑大宋边疆一百多年的折家军,镇卫北疆的梁山军……
这些日子方腊非常蕉萃,明教义兵的惨败击溃了他统统的大志壮志,他已经不晓得该如何办,看不到将来,看不到但愿。
临解缆的时候,他也回绝了任何人伴随,单独出了城门。因为他在城门口就已经看到远处那道泰然安坐的身影。
“请坐!”
“方教主,我这第一杯酒要敬你当年的拯救之恩,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埋骨北疆!”
“你……”方腊极其惊诧。
究竟上,西军精锐只来了一半不到,折家军更是只来了三分之一,北军精锐撤除梁山军,别的全都没来,乃至侍卫亲军步兵司和马兵司的刘仲武和刘延庆两部主力精兵压根儿就没参与。
思虑好久,赵不凡心中做出了决定,正视着方腊的眼睛道:“你让麾下兄弟和百姓投降,我也放你和你的直系血亲分开,你们能够先假装乔扮成我梁山军的人去北方,从东仙港出海,今后再也不要返来,我再给你们些金银财物,足以让你们在外洋安身,今后好好过安稳日子,这也算是我酬谢你当年的拯救之恩,今后你我两清!”
方腊苦涩一笑,眉角的皱纹更浓了:“投降就能有活路?”
话音落下,他再次一饮而尽。
“甚么事?”方腊皱眉。
赵不凡深吸口气,沉声道:“世人都晓得你最恨朱勔,那你在投降后就去报这个仇,然后再制造大仇得报,引火他杀的假象,别人毫不会起疑!”
当他获得朝廷官兵传来的邀约,听到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赵不凡要见他,踌躇了整整两个时候,终究还是决定去见一见,因为他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迷惑想找人谈谈。
这番话说得方腊整张脸都沉下来,气闷地诘责:“那我们就该任由这腐朽的大宋逼迫?”
赵不凡淡淡一笑:“我底子没有骗你的来由,若不是为了百姓,若不是为了当年的拯救之恩,我何必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