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话了几句家常,拉着大姐儿的小胖手,说说些花花草草,并几样大姐儿爱的吃食,长公主成心问起她同荷姐儿玩得欢不欢乐,大姐儿只皱了一张包子脸儿:“荷姐儿无甚不好,嗯,祖母喜好她呢。”

大姐儿又赠了吕仲之和瑞哥儿各一张亲手缝制的帕子,她自家年幼手不稳,也不教丫环帮手,只当真绣了权坐一份情意,另送了吕王氏一匹暗纹绣瑶台枕鹤元缎。

大姐儿想,她的哥哥本来是如许的。

吕仲之那里还不明白,长公主这是在戏弄他们,或是说泄愤。硬生生叫把话说到这个境地,又是发毒誓又是祈求又是跪的,事情竟是早有定论,她不过是看了场戏罢了!心口一堵,倒是咳嗽起来。

一旁的吕王氏听到这里那里肯,便又叫道:“如果让我吕家大姐儿出这门,皇天在上!老身不若就此死了罢!”心中对劲,长公主看她相逼,定是要看三分薄面的,哪能逼死亲家?这大姐儿虽只是个孙女儿,又不及荷姐儿聪明聪明,合她胃口,倒是个小财神,她如果走了,少不得每月的金银钱帛也能少一多数,她如何能容!

这厢大姐儿睡了好一个镇静的午觉,平时午觉只能睡一个时候不到,又要被祖母命着去同那荷姐儿耍玩。那荷姐儿是个聪明的小女人,面庞又非常清艳,住在府中又看着老太太到处先紧着她的,大姐儿又是一团稚气,还未伸开的模样,便觉着自家高她一头,自吕王氏处得来的衣食都要向大姐儿显摆两下,可把金珠气得不轻。大姐儿却似没事儿人普通,只作不明白。金珠儿看她一团孩子气,半分不觉尴尬,自家也不好跳出去说甚,主子都没个意义,八字儿没一撇,她怎可越了自家姐儿去,便冷静不出声。

吕仲之深知男女有别,吕王氏又走了,便退到屏风背面去,心下还是不甘,出声道:“岳母何不问问阿萌的意义,如果她不肯走……还请岳母向圣上说道。”

大姐儿一见长公主却笑得跟吃了蜜水似的,长公主只叮咛几个丫头子并贺姑姑外间守着,独留了大姐儿在怀里。

这边长公主意着先远景象,也不恼,只抚了抚耳朵上缀着的双凤衔羊脂白玉珠耳坠子,悄悄听着,心下竟无喜无悲,又叹一声:“如果我儿在……岂会有如此说。”

长公主只笑着抚了抚她的额头,慈和道:“你若要见着瑞哥儿,外祖母便叫了她同你姐妹们一道吃吃茶也是能够的。”瑞哥儿也是亲外孙,长公主自来心疼,不过他是嫡宗子,说破天也不能带到身边养着,幸亏吕仲之非是胡涂人,此后姻缘宦途上多帮着些也算美满。

当下便算了七今后的谷旦,自正门迎了大姐儿进了良国公府常住。

长公主看她倒下,便皱眉道:“还不快快扶了老太太安息,速速请陈太医来看看。”便不再多言,只叫来银宝,听着大姐儿在罩房熟睡着,便和顺一笑,又坐着饮茶。

公然,一旁的吕仲之颜面有些挂不住了,他久居宦海,同僚说话都是言出三分便领悟五六分的,那里有吕王氏如许一上来就同亲家撕破脸皮撒泼的!

“哥哥,我应当更纤细一些,你画得不对!”大姐儿嘟着嘴忿忿。

他咳嗽两声,对着吕王氏温言道:“母亲如果累了,便叫下人扶了小憩罢,儿子早已命人备好了瑞脑香,正烧着呢,前面有儿子接待着,母亲不必忧心。”

吕仲之闻此言,心下一惊,明白长公主是恼了母亲拿阿萌的月例布料了,又想到之前长姊家的荷姐儿竟穿戴得颇贵气,心中也估摸个大抵,顶着长公主的核阅,盗汗便流了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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