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蔚本是说不过戚浔的，可这话却的确令她愁闷，她道：“当时我正在看别的，你那话又含混其辞，我如何能想到？何况你做事粗心粗心，也没见你哪次灵光了！”
洛谌此时眼底才暴露几分悔色来，他垂下脑袋，似不敢看方乾，“我……我只是没有体例，为何这不公要落在我身上？他们那般逼迫我，我想抵挡罢了……”
魏文修点头，她语气倒是轻松，“那也没多少吧，我这一年所见的文书也不过那么些。”
方乾目光灼灼，齐宗义竟结巴起来，眼底微光簇闪，几近不敢与方乾对视，见此状，世人另有何不明，方乾一叹，“教员，怎会如此？本不至于走到现在这境地啊！”
周蔚唏嘘道：“可惜了，本是个好苗子。”
傅玦点头，“是，将尸身也送入义庄，此番大理寺协查，你们辛苦，特别戚仵作不但验尸详确，还推出结案情，令洛谌认罪，更是首功。”
傅玦闻言却淡声道：“不算可惜，他不能忍辱负重，反而拼个鱼死网破，本就是不智之举，更何况，杨俊、常清、曾文和，他们三人与他并无仇怨，他却为一己之利痛下杀手，可见他才是心术不正，且心狠手辣之辈，如许的人将来为官，可否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实在难以结论。”
宋怀瑾问傅玦，“世子，是将洛谌押回刑部大牢？”
他深沉的叹了口气，带着戚浔进到她从未去过的另一库房之前，待将库房门翻开的那一刻，戚浔终究明白她的确年青了。
洛谌没想到方乾本人就在此地，想到刚才傅玦和宋怀瑾所问，便也明白本日方乾是来帮着查案的，他呆呆的看着方乾，“方大人——”
戚浔和其他三人，用了两日工夫才将建章帝即位以后的盘点完，第三日开端盘点建元帝一朝的，这些文书卷宗大多陈腐泛黄，其上灰尘蛛网满布，戚浔每日都不得不戴着面巾做活，虽说未几吃力量，可每日在柜阁之间上高低下，几日下来还是非常累人。
而她性子活泛，口齿聪明，几日下来与四位小吏相处甚欢，亦无人因她仵作身份对她非常忌讳，到了第六日上，他们终究盘点过半。
戚浔此前便帮手收送文书过，这活儿也不如何累人，只是非常古板破钞耐烦，她天然利落应下。
“可不止你看到的那些文书呢，每一桩案子，三法司的公文都不一样，便是三份，再加上陆连续续鞠问上印要存入的证供画像等卷宗，另有手札之类的小件物证，都封存在此，偶然焦急放错了年份，证物也对不上号，是以我们现在才要重新盘点。”
他们四人各抱了一堆卷宗，往西侧库房而去，戚浔笑着将四人送出，待他们上了回廊，戚浔笑意快速一散，回身便往库房深处疾步而去。
宋怀瑾恨得牙痒痒，回身对傅玦道：“世子，卑职这就带他去找其他证物！”
周蔚说完，俄然认识到甚么，忙面露歉意，“阿谁，我不是说你家……”
“我当时怕刘希去找他刺探，厥后刘希也的确去了，当刘希问他那状元落第的情节是否和春闱有关之时，他惊骇极了，赶紧矢口否定跑走，刘希见状便更信了我的话。”
戚浔看向宋怀瑾和傅玦，傅玦这时才凉声开口，“你说刘希心术不正，说他太想要一样东西便会生出魔障，你又如何不是？你若当真有真才实学，前岁秋闱便该了局，而非必然要入国子监，白鹿书院当中多得是未入国子监便高中的，你为何不与他们比较？”
周蔚想都不想便道：“当然看！”
宋怀瑾听得无言以对，“你倒是想的全面，前后两个局都设想的奇妙，可你恰好将你的脑袋用在了这些处所，你如许的人，可真是——”